相较于褚昭,穆良的神经显然要略大条一点,他是完全没有发现希凛的异常,车子开到餐馆后,就心情雀跃的开始点菜。在褚昭和穆良走后,希凛站在路边,等了一会,拦下一辆出租,让司机开到某个地址去。“是商冉。”希凛微掀着眼皮,看着车窗玻璃正前方,笔直的石泥路快速往视野中撞击进去。“我知道。”电话不是商冉打的,是他底下的人。“不会有什么好事,你可以选择不去。”那里的人不只商冉,还有其他一些。希凛淡笑:“总要有这么一遭的,早有早的好处。”“嗯,处理不了,我会帮忙的。”“不会有那种情况。”再糟糕能糟糕到哪里去,死亡?死亡早就不是希凛会惧怕的。他只害怕一件事情,就是没有可以吃食的恶意和爱意,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无法忍受。汽车很快就开到了一家富丽堂皇的酒店前。给了车钱后,希凛下车径直往里面走。从360°旋转的玻璃门进到大厅,说是酒店,楼上有两层楼,都是娱乐区。希凛有着原主的所有记忆,所以熟门熟路,就找了入口,这里全天候营业,现在是白天午间,到是少有人进出,希凛调出通话记录,回拨第二张人面07“是还想用那张去勾搭谁吧?”一怀里搂着个妙龄少女的人开口嗤笑道。希凛这次视线没有转过去,而是转回到商冉那里。面色相当镇定沉稳,看不出一点受制于人、痛苦的痕迹,以沉默等待着商冉的决定。商冉瞳孔微缩了一瞬,略扬了下颚,一把声线很是迷人,裹着一丝磁性。“那就同边,你的左腿,还有左肩。”音乐声彻底熄灭,眼下宽敞的房间里,十足十的安静,似乎谁若是呼吸重一点,都会打破这方平静。其他的人都全神贯注盯着希凛,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希凛自然没有让他们失望,顶着数双或鄙夷或冷漠的视线,将嘀嗒着猩红血液的碎酒瓶,往商冉说的两个地方划拉去,褲子穿的是深色的,但隔得距离不远,因而大家都纷纷看得真切,希凛是下了大劲的,褲子被锋利的玻璃片割裂,鲜血染红了玻璃片,也很快就浸湿了希凛的褲子。脸上血色已然在不断的失血中,褪去了不少,希凛纯畔边噙的笑,却是人就没有减太多,他手中速度不减,跟着就把尖锐的玻璃刺进了肩膀。这一下,他挺直的脊背,猛烈颤了一颤,额头青筋鼓胀,冷汗一滴一滴滚落下面颊。再出口时,声音已没有刚才的一半有力度。“然后……”然后要刺哪里,希凛看着正对面坐着的商冉,那样子,就像一只绝对听话的狗,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所以心甘情愿、甚至像是心花怒放地领罚。如果说划拉第一次的时候,大家还觉得可能这是希凛的苦肉计,可跟着他就毫不犹豫地往自己身上刺了第二次,乃至第三次,一些人开始调整坐姿,对希凛的看法,已然在微微动摇。抛开他做过的错事,这份敢承担责任的胆识,也够人佩服,尤其是那些作为陪客存在的人,有的试想了一下,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会什么做,大概会跪倒在地上,泪流满面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