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陈一新惊魂未定的与肖明分开后,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回到了家里。
陈一新的家就在银饰品店的后面,店子的最里面有一扇门,门里就是一个二十来平方米的小院子,院子过去是一楼两层楼的私家住房,这就是陈一新的家。所以陈家的人无论进出,都得经过银饰品的店面。
陈一新先是到银饰品店的对街,贼头贼脑的躲在一棵梧桐树下查看着银饰品店的情况。陈一新想如果此刻店里店外围满了人,那就说明龙兴社的人已经找上了门来了。于是陈一新在街对面足足傻站了半个多小时,看见并未出现自己想象中的情况时,才快速的穿过马路,疾步走进了店子。
其实陈一新也是做贼心虚,别说他和肖明刚刚才从那个屋子里出来,龙兴社根本就不可能获知这件事情。就算龙兴社得知了这件事,也不可能神通广大到马上就知道是他陈一新干的,就更别说什么派人来捉他了。由此可见做坏事的代价是很大的,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更多的是来自自身的心里压力。
“站住,你这个小子跑去哪了?一整个上午都不见你人影,是不是又和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鬼混了?”陈一新的老爸陈桥看着儿子神色匆匆的直奔家里,便出声叫住了他。唉,还说什么要和以前那些社会上的朋友一刀两断,谁知道今天一有人找他,消失了半天不说,回来的时候还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肯定又是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真是死性不改啊。
“我只是出去走走。对了,我今天人不舒服就不帮你看店了,我回去休息会。”陈一新不耐烦的回答道。现在的陈一新哪有心思去哄老爸开心啊,只祈求夜晚早点来临,自己偷点路费后就尽快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着儿子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的回到了屋里。陈桥无奈的摇摇头。这儿子,已经无药可救了。
陈一新把自己关在了房内,如坐针毡的一会站起来,一会又坐回去。熬啊熬,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吃的陈一新终于熬到了月上枝头的凌晨午夜。琢磨着按照自己老爸的生活习惯,这会怎么着也应该沉沉入睡了吧。陈一新不停的看着时间,越想越急,终于按捺不住,轻轻地的拉开了自己的房门,然后蹑手蹑脚的来到父母的卧室门前,脱掉了鞋子,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移向房间的一角。那里有个衣服架,陈桥的衣服都挂在上面,店子内那个保险箱的钥匙正是放在陈桥的衣服口袋里的。窸窸窣窣的摸索了一阵后,陈一新手里握着钥匙再一步一步的退了回去。
一看陈一新如此熟门熟路的一套动作,就知道偷钱的事陈一新没少干过,都偷出经验来了。
正当陈一新满心欢喜的拿着钥匙,才刚刚打开店铺里保险箱的门,忽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又杂乱的敲门声。
“开门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前来调查一些情况,麻烦请开下门。”门外的人一边敲着门一边做着自我介绍。
在如此静谧的午夜里,这连接不断的敲门声令人觉得是这样的刺耳与惧怕。听到陈一新的耳朵里则更像是一道道催命符一样,把陈一新惊吓得傻傻地拿着钱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而且已经是退无可退了。
“谁啊?这大半夜的是要干什么?”陈桥披着衣服急急走进店铺来,一开灯,就发现儿子跟打桩似的站在柜台那里一动不动,而他的旁边正是还开着门的保险箱。陈桥不禁气血攻心,指着陈一新骂道:“你这个不孝子,怎么就改不了偷鸡摸狗的恶习呢?你还是不是人吶?”
听得里面有人说话,而且还亮了灯,门外的人敲门敲得更急了:“老板,麻烦你开开门,我们是公安局的,现在有一个紧急的案件我们需要找你调查。”
想起儿子白天回来时惊慌失措的模样,陈桥就已经在心里猜透了七八分,于是陈桥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念叨着:“是你又在外面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要不人家会这时候找上门来?好好好,他们来得正好,我没本事管你,就让公安局的人去管你吧。”
“爸,别开”陈一新猛地一下回过神来,赶紧出声制止陈桥的动作。
可是已经晚了,陈桥已经把大门给打开了。
陈桥开了门吓了一跳,眼前站着五六个身穿警服的公安同志,而后面则围了二三十个身着便装的年轻人。这个畜生究竟犯了什么事引来这么大的阵势啊。陈桥有点不确定的问道:“请问我儿子是犯了什么罪啊?你们要派这么多人来捉他?”
陈桥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可身后的陈一新却一眼就睹见了那个和警察站在一起的人,那人就是在龙兴社与灭龙会的血战中凶名远播的‘杀神’向文,龙兴社的二把手。这一发现让陈一新被彻底的吓破了胆,双腿忍不住的直打哆嗦。肖明说得没错,死了的那个女孩果然是龙兴社大哥的女人,竟然连向文和付云飞这两位龙兴社的超级大哥都出马了。肖明你这杂种,明知道是火坑居然还拉着自己往下跳,这下好了,要是被龙兴社的人抓住那自己肯定是生不如死啊。想到这里,陈一新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往屋里跑。
站在陈桥当前身着警服的人正是石广。正当石广准备用在路上就准备好的胡编乱造的借口糊弄陈桥时,哪知陈一新就欲逃跑,情急之下一把推开了挡在身前的陈桥,几个箭步的就追上了陈一新,擒拿手一扣,就把陈一新给扣在了地上。
“跑什么?为什么见到我们就要跑?”
“我我”陈一新哪是石广的对手,在没进公安局之前石广就已经是龙刃里的一个好手了。此刻被石广压在地上,已经是紧张得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向文冷冷地打量着陈一新,然后拿起一个塑料袋问陈桥:“你认得这套衣服吗?是不是你儿子的?”
陈桥凑近了一看,连忙摇头说道:“这不是我儿子的,不过是我儿子一个朋友的。今天早上那人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来我家找我儿子。”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我是冤枉的,是肖明,一切都是肖明做的啊。”趴在地上的陈一新还不待向文他们逼问,就已经主动把肖明爆了出来。
“肖明?”向文闻言后,浑身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