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校便把曹彬在斗战时地话说了,气愤道:&ldo;虽纵晋王稍逊一筹,元帅何以落自己志气,长他人威风?便是败了,却无自己拆自己台的道理!兄弟们都极为困惑,不知元帅何故!&rdo;曹彬听子,却也只能苦芜
赵光义遣那小校去了,王全斌在帐中急对赵光义道:&ldo;王爷,其时老臣也在曹帅身边,不过是评论武功罢了,如此以言入罪,老臣不敢芶同!&rdo;王全斌是兔死狐悲,若是这么计论,那军纪最差的王全斌,怕是浑话、糊话说得最多地人了。
&ldo;孤如何能以言入罪?&rdo;赵光义冷笑道:&ldo;若是如王老将军一样,赞武襄候了得,那是习武之人发于肺腑地话,说又何妨?但这曹大元帅,却偏偏要来数落孤,乱我军心!乱我军心啊!曹彬,你若不交出兵权,孤便请出王命斩了你!&rdo;
此时江宁城中武襄候府里,樊知古却笑道:&ldo;学生让君候对那曹彬手下留情,却是因为宋军营中,见有亲王旗,是以才劝君候一试,果然宋人没有马上来攻城,可见那晋王必与宋军主帅,心中有隙了!但此计行得一时,却行不了一世,我们还是早做准备才是。无论晋王还是宋帅曹彬,都是雄才大略之辈,怕不消多久,清醒过来,不会守诺,明日必定会攻城……&rdo;
杜贞有些不屑地扫了樊知古一眼,起身道:&ldo;君候,在下冒死进言!&rdo;
吕布笑道:&ldo;杜郎但讲无妨,不必多礼。&rdo;他与杜贞在城外同抗宋军,血染重袍,心中便不禁觉得杜贞比樊知古要亲近许多。
&ldo;贞以为,樊知古可诛!&rdo;杜贞愤怒地道:&ldo;我等与宋军奋死砍杀,那怕伤了宋军主帅,也绝对比这所谓地离间要好得多!何况,为此君候还要斗将之时放走了晋王!擒一个晋王,伤了宋军主帅,贞虽不长于谋略,却也敢言,至少能换数日宋军混乱,若遣能言之士,去与宋主交涉,便是说退宋军,也不是全无可能!&rdo;
樊知古在边上笑道:&ldo;杜大人,若真如大人所言,杀了学生,也无不是。但你我事主公,却须依主公的性子方是。杜大人,这放走晋王之计,却是主公阵前因时制宜的谋略,与学生全无干系。再说那宋军主将,便是主公不能留手,生死关头叫一声,霸王祠下旧人我主&ldo;主公能狠下心去割他头么?依学生看来,怕是不能的。&rdo;
吕布冷然道:&ldo;尔等倒是消遣起某来的?也罢,都是共死同生的袍泽,某便实言相告,某尝读史,那三国温候,便是杀了义父,才留得千古骂名。
某若不顾霸王祠下结义情份,怕也是难脱温候下场啊!是以方才心中犹豫不决……&rdo;
杜贞苦笑道:&ldo;君候!贞知君候极慕吕温候,然君候却是想左了!那温候名声不好,却是不能成就霸业,全无根基,任那后人史官随意斧削,所谓成王败寇,名声不好,却是因那温候虽然英雄,却无法如曹、刘、孙一般,三分天下罢了!&rdo;
樊知古也苦笑道:&ldo;曹操是什么好汉?许诺刺董卓,又无胆弃刀而去,朋友一家屠猪宰羊,被他错杀之后,不思悔改,路上见了朋友,还要杀了,又梦中杀人,又因鸡肋一词杀杨修,又有割须换袍之举;刘备便不说了,妻儿不知辗转多少人之手,所谓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伪善实为登峰造极,举不胜举;江东孙氏先因玉玺而不顾大义,后又向关云长求女不成,便撕破盟约,不顾大势杀了关云长,又是什么英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主公千万莫以温候为念!&rdo;
第八章-教坊犹奏别离歌(三十二)
却听樊知古又道:&ldo;争霸天下,便须效法汉高祖,有付父于鼎的决绝,效法唐太宗,有杀弟于玄武门之刚果,才是不世雄主当行之事!&rdo;
吕布他在那三国乱世之中,武勇天下第一,身后任史官再如何斧削,一句人中吕布,却仍还流传千古,他如何是愚蠢之人?此时听两个心腹直言相谏,他哪里会不明白?只是教他如何能不以温侯为念?他就是温侯啊!
但此时他还是被樊知古一句&ldo;莫以温侯为念&rdo;吓醒!一时之间,只觉眼前天地无比宽阔,之前束手束脚的物件,全都荡然无存!
却听杜贞在边上又道:&ldo;主公,君侯,此事总须有个决断,否则此后君侯兵锋所指,那宋帝便在重要关节放上一个家中亲人,说武襄侯爷要弑嫂么?要弑侄么?要弑叔么?岂不极是可笑?&rdo;
吕布突然一声长啸而起,声彻云霄,身上杀气隐隐散发四周,几乎形同有质一般。吓得樊知古哆嗦发抖,便连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杜贞,也心头发寒,需知吕奉先之勇,便是强矢之末,也足以败出名的好汉晋王赵光义的!若真惹怒了他,这两人还不是随手就摘了头的事?
却听吕布笑道:&ldo;某想通了!儒学佛学之说,不过欺世之言,列朝列代,开国之初,何以儒佛治国治军?无利不往才是兵家至言!言利者,何耻之有?无往者,何以驱三军而往?哈哈哈!&rdo;
吕布一把搀扶起跪拜在地上的两人,对他们深深一揖道:&ldo;某深承今日之情,若成霸业,两位之谏,应是首功。不错,何必以谁为念!以天下为念,便是某那义兄亲至,又便如何?李煜小儿遣使至宋,求罢兵,某义兄曾言。卧榻之侧!岂有什么道理可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