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军围了润州城三日,又和赶来的宋军一部会合,一时间润州城外宋、吴越联军旌旗如林,战鼓如雷,那宋军可不比吴越王钱椒,他们对吕奉先这位杀神可是刻骨铭心,任一个军队在万军之中被同一人斩将八员,其中一个是独当一面的主帅,三个是军中出名勇将,想不刻骨铭心也不可能。宋军对吕奉先,几乎已有一种先天性的恐惧了。
宋军步步为营营,先结阵与润州城头对射,然后伐木造了一人半高的巨盾,掩护军士去架起云梯,又使了攻城锤去撞城门,吕奉先率了百余陷阵营的老兵,在城头仗戟砍杀,哪处危急便往那处杀去。
此时东面又有十数架云梯搭上了城,几百宋军咬着利刃,疯狂向上攀爬,只听东边城头不断有唐军高叫:&ldo;顶住!候爷马上就来救我们了!候爷来了就没事了!&rdo;、&ldo;君候就快杀过来了!兄弟们鼓把劲!&rdo;然而已有百余宋军上了城,渐渐唐军有些不敌。
却听一声狂吼,如黑色劲电一般,那戟只一抖,便有十来个宋军惨叫便飞跌下城去,那唐军见了两条风中招展的雉尾,心中大定,狂叫道:&ldo;君候来了!扛住啊弟兄们!&rdo;、&ldo;宋狗!去死吧!&rdo;似乎吕奉先那两条雉尾能唤起他们血性一般,居然懦弱唐军之中,(奇书网整理提供)竟渐渐有人伸臂揽了两名宋军,跳下城去同归于尽。有手臂负伤的,用牙咬。用头撞,未等吕奉先杀到,却已把那百来宋军歼了个干净。
吕奉先也是杀到性起,狂笑绰戟指着城下宋、吴越联军骂道:&ldo;竖子猖獗。有某在此,岂容尔等向前一步?&rdo;这时南面城头又在呼号:&ldo;君候,君候他们又上来!&rdo;吕布一伸手,混身浴血地王保连忙取了酒袋奉上,吕奉先仰头喝了,哈哈大笑道:&ldo;诸公且看某屠宋狗!&rdo;绰戟冲向南面城墙,势若野马脱缰一般。
冲到南面城墙。两个杀上城来的宋军都头,杀得头脸都是血,一时性起贪功。欺吕布戟长,扑近身来,一个稍矮些的。还未举刀,被狂奔而来的吕奉先当胸一撞,竟就飞下城连惨叫都没一声,只因吕布所披地那山字文甲,借着吕布前冲狂力,已把他的鼻骨生生撞进脸里去!跌落之际已昏厥过去;另一个方举起刀,被吕布扭了头发一甩,扎手扎脚惨叫着飞坠城下。
那城下吴越王钱椒,颤抖着问那宋军将领:&ldo;这,这。这还是人么?天啊!吾等是与唐国战?或是与战神战?&rdo;那宋军将领除了苦笑,竟找不出一句话来答他,因南面城头好不容易出现的局部优势,被吕布这么一冲杀,那城头又是再无一个宋军,连十数架云梯也被掀翻了。他真的不知吕布是人?是战神?是阎罗?
此时江宁城中,李煜仍是一脸的不快。喝问道:&ldo;是了,那卢绛呢?朕叫他括守润州,武襄候去了润州,卢绛也不回京,必是和那杜贞一般,投了武襄逆贼!便是如此!卢绛向与林虎儿交好!便是如此,来人,诛了卢绛三族!以后莫要在朕面前提起武襄逆贼!只要宋军一退,朕必教武襄逆孽府里鸡犬不留!&rdo;当下草下旨意,自教宫人去宣,诛卢绛三族。正史上李煜听了润州留后投降,便毫不迟疑诛了他三族,如今有杜贞在前,哪里他会相信卢绛忠贞不二为他李唐江山守节?
此时李煜环视殿中,却见了卫尉卿陈大雅,便把手中砚台扔下,温声道:&ldo;陈爱卿,陈审己,尔平时尚能急人所急,如今国势至此,审已无论如何,还请为国勉力!&rdo;
卫尉卿陈大雅苦笑道:&ldo;国家养士,本便是用于危难,臣不言蹈火赴汤,也不说什么粉身碎骨的话。圣上若有差遣,自当万死不辞,这是为人臣子,应有之义。只是事到今日,已无可为,圣上,便是搬来救兵,怕也于事无补。江南已无将帅之才,唯一武襄候耳!圣上,事到如今,若还……&rdo;
李煜听了,气得把边上的精美编钟推倒,怒道:&ldo;无这武襄逆贼!朕便要亡国了么?难道我大唐国运,便于这逆贼身上么!那不若尔等教他来坐这龙椅罢了!陈乔所言洪州朱令赟,朕也有耳闻,说这朱令赟志不营私,想必可以独挡一面,为朕脱危解厄!&rdo;
事实吕奉先现时地见识谋略,又如何能肯定,便能力挽狂澜?只不过那溺水的人,见到一条稻草也是要去死命抓住的,何况一块木板或一条竹筏?至于一条竹筏能否助他渡过江海?对于快溺死地人来讲,那根本就没意义‐‐而吕奉先,对他们来讲,起码不止木板,至少是条竹筏了。
陈大雅决绝地摇了摇头,拱手道:&ldo;圣上若执意如此,臣便去搬兵前来勤王便是,不过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便是这朱令赟,据臣所知,朱令赟虽不营私,却刚愎自用,既无冲阵斩将之勇,又无运筹帷幄之能,恐不足以挽大厦之将倾,逆狂澜之飞湍。&rdo;
此时兵势已是火上眉稍,陈乔虽见李煜暴怒,却也硬着头皮奏道:&ldo;臣附议,要还江南太平,还须启用武襄候才是道理,圣上并非不知,武襄候虽然是高傲不羁,便于林仁肇军中,便率八百骑,以骑兵取薪春,于万军中斩潘美,都是实打实的功绩;前些日子,水师怯战,杜贞势危,又是武襄候领八百铁骑,使背嵬士于五千宋军精锐中,怒劈田钦,斩旗。后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