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歪和柳秀却笑了,柳秀掩嘴笑道:&ldo;那秋娘也算好身段?&rdo;
郝歪此时也很有点醉意,摇头道:&ldo;先生,你这么说便不对了,那秋娘腰身虽细,却是胸前太过贪心了,算不得上乘,不若有闲我带先生白衣小帽去青楼看看?&rdo;
史武怪眼一翻,笑道:&ldo;你们懂什么?哈哈哈哈,实话说与你们知晓,我那个我在鬼谷子师尊门下学艺的年代,身边师兄弟都好这口,贪心?这才叫曲线玲珑呢!唉,世人皆醉我独醒,柳小姐,你是少有地聪明伶俐,(奇书网整理提供)若你在我那个那个鬼谷子师尊的门下修学,其前途不可度量啊,可惜现时没这个机缘了!&rdo;
这时回头却见郝歪已醉倒卧在几上打呼,史武便对柳秀笑着说道:&ldo;柳小姐,说个笑话与你听:三条蚕排成一线,甲蚕说它前面无蚕;乙蚕说它后面无蚕;丙蚕说他前后皆无蚕,请问何故?&rdo;
柳秀想了半晌,却想不出答案,只在寻思那三条蚕头尾如何朝向,史武见状拍掌大笑道:&ldo;因为丙蚕说谎!这笑话,对付聪明人却是最好。若是郝瑭彦,一张口便为认定丙蚕说谎,但聪明如柳小姐,却反倒难住了。&rdo;
说罢史武长身而起,脸上虽有酒意,一对眸子却清澈无比,微笑道:&ldo;柳小姐,聪明两字,是不必刻在脸上的。不必多番来试探我。若是盛世,你的顾虑倒还实在些。这乱世里的年头,单有阴谋诡计,是不行地,故之赵普须有赵匡胤;韩信、张良须有刘邦;天策府须有李世民。我史武,也须有汉王殿下。我醉了,小姐请自便吧。&rdo;
柳秀见史武慢慢入了里屋,不禁心中不服道:&ldo;难道这世上,就没有先生看不破的事么?&rdo;
史武摇摇头道:&ldo;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异于常状则妖,我已很妖了,不能再妖,幸得中原无架火烧异端的例子,不然早死多时&rdo;说罢自进屋里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柳秀。
&ldo;鬼谷子的传人?&rdo;吕布听了,笑道:&ldo;小人儿,某劝你今后,却莫要去和那史先生说话,怕是你被他诓了。某如何能用身家不清之人?史先生两岁能言,有神童之称,但后来家道中落,才无钱赴考。但除非他晚上做梦去跟鬼谷子学艺,否则的话,决不可能,某再查访了他的来龙去脉,池州清白人家的子弟。不过仍要谢尔为某费心,此后却不须再做这等样事了。&rdo;
柳秀听了,却不太相信吕布所说,回转去时,脸上仍是一脸疑惑地神色。吕布苦笑道:&ldo;他要去与鬼谷子学艺,却也得有时日才行,难道出娘胎之前,他便在鬼谷子门下学艺?&rdo;突然他停了下来,一脸的惊诧之色。
第九章-死骨春秋新戟影(四十三)
吕布沉吟了一阵,拔动着束发金冠上的雉尾,咬牙便要去史武的院子里走上一趟,如卢绛所说,他向是多疑之人,此时心中想到这个本来荒谬的可能,但偏偏他自己却又是一个实证,哪里还能按压得下心中之惑?
这时却听府中奴仆火燎火焦地喝道:&ldo;王爷!殿下!大事不好了!&rdo;吕布被他这么一惊,心神突的一定,转念想到如果自己去问史武,势必先要拿出自己来做实证‐‐本是汉末三国时代的吕温侯夺舍刘纲身躯的,若是史武真个也是一样,那倒还好;若史武当真是传说中半神一般的鬼谷子的传人,听了之后施出什么法术,把自己魂魄打回白门楼下,却如何是好?虽然想来不太可能,但夺舍都可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
当下吕奉先止住脚步,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对外边淡然道:&ldo;究竟是为何事?&rdo;话音方一落,那外面家丁领着一员偏将和几个军士,便搀着几个全身盔甲破碎的血人进了来,那几个人大都半边身子被火燎过一般,须眉都焚尽了,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是烧伤的水泡和溃疡。
这时中听那府里的一个年轻家丁悲泣道:&ldo;殿下啊!他们奔到江宁城外卢龙山地界就晕厥倒地不起了,王全斌王大将军的巡骑把他们捡回来的,掐着人中弄醒了都说不出话来,只是挤出汉王府三个字!&rdo;
&ldo;小的去买菜,路过城门见了,却认得,他们是和李云翼李老将军出征的将士!&rdo;说着那家丁指着其中一个已垂着头的血人泣道:&ldo;这个不就是干果巷的马三郎么?我从小和他一起玩到大,他耳后有一块胎记,一眼就认出来了!&rdo;
那偏将是和王全斌一同从江北投来的,原来便是精锐宋军,此时见了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虽心中激动,却一点也不缺了礼数。一入来便行了大礼。此时见吕布望着他,便唱了个诺道:&ldo;禀汉王,便如府中这小兄弟所言一般,城门守查探这几位军士确是伤势惨重,应无欺诈。故之使末将送他们来王府,救治他们时,从那身上得出一封书信。&rdo;说着便双手呈上,自有亲卫接了检查,再转交吕布。
吕布展出书信一看,不禁心中一沉,上面显然是刘破虏的手笔,想必因为上回张川送来的信,被血浸得看不清的缘故,刘破虏整整一页纸上,只重复写了一句话。这一句话写满了整页纸:&ldo;韩重赟请火神!&rdo;
这下子就算军士力竭倒毙,这封信被搜出之后,只要有一角看得清楚,却就不会含糊不清了。但一句话,却如何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