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2
一周的开始,微凉的秋风吹着顶着一个个黑眼圈的大学生,他们宛如殭尸般的行走在路上,拖着沉重的步伐,脸色惨白,头发乱七八糟,每个模样都惨不忍睹,而这当中特别突兀的是站在女生宿舍的一位女孩,将长发束成马尾,整整齐齐的外貌,和这群还没从假日耍废中清醒的殭尸们作区隔
拥有清秀外貌的女孩,此刻却面露焦虑,不断拨打电话,可是得到的结果都是转成语音信箱,已经等了十分鐘的女孩,在上课鐘声响起后,不得以只能带着满满的困惑先去教室
明明平常小茗都是很准时的啊?今天怎么会都过了上课时间还不见人影?重点是连电话都打不通,平常都是约在外头见面,女孩也不清楚那个人到底是住哪一房?只能乾等在宿舍门口
急急忙忙赶到教室之后,教授已经开始讲课,这个点名佔很重的英文课,学生在不愿意也得要来,以至于明明是星期一早八的课程,教室还是几乎坐满三分之二的学生,梁净珊赶紧挑了一个墙角的空位,坐了下来,平復呼吸后,灵光突然一闪
对了,小茗不是和材料的江昕匀很好吗?或许他会知道是怎么回事
思及这种可能,梁净珊立刻点开fb,找到了江昕匀的头像,很幸运的是,刚好那个女孩也在线上,不作多想,梁净珊很快地传了讯息过去
「hi,昕匀」
「嗯?」果然是名不虚传的江冰山,连客套话都不说
「那个,你知道小茗去哪里了吗?他没有来上课,手机也打不通」
然后
这个对话就没有然后了,显示已读之后,梁净珊就没有收到江昕匀的回应,因为在另外一头,开着的对话纪录就这样面对空荡荡的位置
江昕匀在看完那个讯息之后,抓起放置在一旁的手机和钥匙,踏着急促的脚步来到了九楼,空荡荡的走廊回响着他的脚步声
她轻敲907的房门,稍作等待,却发现没有任何回应,好看的脸皱起了眉头,他又打了电话,也是一样转入语音信箱,不放弃的,他不断地拨打,在听到机械性的女声重复五次同样的话之后,江昕匀纠结的看着手中的钥匙,过了几秒,这才将钥匙插入钥匙孔,打开了紧闭的门
原本不想要收下这把钥匙的,毕竟自己不是这间的主人,但由于那个容易忘东忘西的女孩,因为忘记带钥匙,而室友又不在房间被关在门外,这种例子不断上演n遍之后,他才在那女孩可怜兮兮的请求下,勉为其难地帮她保管这个不属于她的钥匙,此刻江昕匀深深的感谢,好险当初自己有代为保管这钥匙,真没想到第一次派上用场,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推开房门,他发现这房间似乎空荡荡的,没有人在,再往里面一走,一转头就看到那略乱的桌子上,正躺着疑似被主人拋弃的手机,拿起那支手机,他发现是关机的状态,怪不得电话打不通
一个疑问解开,但是却又另外一个问号浮上来,那个人没有带手机是上哪里去了呢?
不过江昕匀很快就找到答案了,细微的呻吟声,从他的头顶上方传出,她往后退一步,抬头看向书桌上方的单人床处,果真看到一团隆起的被子,因为位置的关係,何茗涵的位置是刚好卡在视线的死角,才让江昕匀没有在进门时发现还有一个人躺在床上
轻手轻脚的,他爬上楼梯,一入眼,就看到那团隆起的被子,有一个头颅探出,可不是那刚刚在搞失踪的何茗涵吗?不过那以往清秀可爱的面容紧闭着双眼,娇小的身子蜷缩在一侧,脸色痛苦,不时会有细碎的声音从那略开的嘴传出
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也从没见过那总是活力四射的女孩,竟会有这样脆弱的一面,明明昨天都还好好的,现在这虚弱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昕匀小心翼翼的移到床边,跪坐在何茗涵的旁边,轻唤一声
“涵?”
躺着女孩没有回应,又在唤了几声,都是一样的结果
江昕匀的眉间都快挤出一个十字架了。
伸出手轻推了一下,加大音量的喊着,这才让女孩微微的睁开双眼
“昕昕匀?”微弱的语气
“是我,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江昕匀放柔语气,低声地问着,伸出手将掉落在何茗涵眼前的刘海拨到一旁
“痛好痛哦”何茗涵脸部扭曲的说着,边说还边蠕动自己的身躯,让他更贴近江昕匀
江昕匀听到何茗涵这么说,立刻紧张了起来
“怎么了?你哪里痛?要去看医生吗?还是要掛急诊?你的健保卡在哪里?”一点也没有平常淡然的样子,慌乱而焦急,就丢出一连串的问题
何茗涵摇摇头不回应,伸出双手环抱住江昕匀纤细的腰,头枕在他的大腿上,脸朝向他的腹部,扭曲的脸才稍微的缓和,开口道
“经痛…”
所谓的乐极生悲大概就是指何茗涵现在的状况吧
三天的迎新,早上七点起床凌晨一点才入睡,规律作息的生活突然不正常,又过度的消耗体力,更别提他玩到忘记自己的经期将近,还放肆的嗑了三隻冰,爱吃的后果就是他现在痛到连走下床的能力都没有,早上室友们都匆匆出门,没有发现他的异状
只要一移动,那剧烈的痛楚就快让她承受不了,他只能将身体缩再一起,试图减缓,然后闭起眼睛,想要用睡眠去忽略,这招好像真的有效,他迷迷糊糊又觉得自己睡着,但是隐隐约约从腹下传来的痛让他睡得不安稳
直到耳边传来一声声自己的名字之后,他才用尽全力将紧闭的双眼撑开一到缝,印入眼帘的是,江昕匀担忧的面容,让他好像找到了依靠,只是一醒来,那痛处又被放大,那他的脸部更是扭曲
而以往少话地江冰山,却在这时候像是机关枪一样搭搭搭的说了一串问题,让他根本无力思考,只能费尽力气让自己窝进那熟悉的温度,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鼻尖充斥着属于江昕匀的味道,让他的紧绷的身躯不自觉的放松了,低低的道出原因后,正想要加大力到抱紧时,江昕匀却松开了他的手,无视她抗议的目光,将他按回枕头处
“我去拿止痛药和热水袋来”在他还没张口问时,江昕匀就用这句话堵住了她的嘴
一离开他的怀抱,何茗涵觉得刚降下的痛楚又开始在折磨自己,放松下来的脸又开始扭曲得不成人样,他能感觉到江昕匀爬下楼梯,离开她的房间,却没有带走她的痛,空荡荡的房间又只剩下他一个人,让他觉得好孤单,好想哭
甚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没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