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瞪口呆,我忽略了他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还以为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了。
宋凌之却严肃着脸一边叫我做准备,下午有一台手术,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从这一天开始,我会严格按照工作合同把你当我的助手,我会的什么东西,只要你学得到的,我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你,但是叶微音。。。”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的说:“叶微音,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
他的表情特别的严肃认真,我的心也一下子空落落了下来。
后来的日子,他果然说到做到,对我分外严格,空闲的时候不是叫我写报告就是做实验,昔日幽默的他再也不会与我插科打诨。
虽然这样严肃的关系让我有些不自在,难免会想起过去做朋友时候的那些开心快乐的日子,但我也不得不承认这样严肃会让我成长得更快,所以我从此默认了他这样对待我。
不过,友情上失意,我在爱情上却是得意的。
那一天之后,蒋暮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开始经常跑去我那里,虽然并不过夜,只是吃一顿饭,然后让我陪他走走聊聊,但这样的和缓我已经很知足珍惜了。
在偶然撞到我一次我接叶清华的电话之后,他竟然破天荒的去找叶清华谈谈,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这一次开始,接连几个月叶清华也没有再麻烦过我。
不止如此,就连江若晴,也都看到了我当做没看到,就跟偃旗息鼓了似的,没有再为难过我。
几个月的时间一闪而逝,一转眼就到了期末,虽然我们在实习,可是按照学校的规定,我们还得回学校考试,然后提交长长的实习报告。
期末考试的这天,我很早就到了学校,按照自己的学号找到考场之后,我坐稳,开始等待答题。
我在学习上一向还是很有自信的,理论课我自问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而实践实习。。。这些天宋凌之教会了我很多东西,我想应该也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应该能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然后再实习一个学期,然后就能彻底毕业,步入社会工作。
到那个时候,应该就能摘掉头上隐婚的帽子,好好的做蒋暮城的妻子吧,我想。
然而想象再美好,我却从未想过,在我身上竟然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考前我对自己很有信心,因为我为这场考试认真准备过,可是,当监考老师将从我桌面捡起来的一个纸条丢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蒙了。
“叶微音,你作弊!”不需要更多的论证,监考老师轻易就判定了我的死刑。
我蒙了,我问心无愧,当然小声的狡辩道:“老师,我没有,这个东西不是我的。”
“纸条为什么落在你的座位下面?那你说说,如果不是你的那是谁的?”监考老师大声的说道,惹得其他人都看了过来。
我从未想过,一个学期勤勤恳恳的实习,竟然会在最后的关头遇到这样的事,我焦急得都快哭了:“老师,求你了,你先让我答题,考完试我再好好跟你解释好不好?”
可是,监考老师却残忍的收走了我的试卷。
我被叫到了办公室,新任辅导员,任课老师,监考老师,系主任都在那里等我。
“纸条是谁传给你的,你坦白吧叶微音,你放心,如果你认错态度诚恳,我们不会记到档案里去的。”他们就好像断定了我作弊了一样,盘问的目光望向了我。
我知道不能认,如果我认了,作弊这个帽子就得跟着我一辈子了。
我没做过的事当然不愿意背锅,忍不住小声的争辩道:“我没有,老师我真的没有。”
“那你解释解释,纸条怎么来的?”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了原点,我答不出来,无论怎么被盘问我也答不出来,我只无声的沉默着。
直到最后,外面的天都快黑了,系主任站起来说:“叶微音,你今晚回去好好想想吧,如果明天早上你还是这个态度,那就别怪我们公事公办,将你交给上面处理。”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办公室,我感觉自己脑袋乱糟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我读了五年大学,当然只是为了毕业的时候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医生,可是现在,如果没法为自己脱罪,我的职业生涯可能被迫中止。
可是,如果我反抗的话,我却一点证据都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纸条是什么时候被丢到我脚下的,既然如此,我又怎么去为自己找证据?
承认吗?难道认错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不,这样不但违背了自己的人格,更会落下话柄。
我六神无主,好几次挂断了瞿长瑜沈烁等好朋友打给我的电话,踌躇了很久,我拨通了蒋暮城的电话。
此刻我是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了,我只能求助于他,他不是很能吗?如果有他在,学校应该会给我一点面子吧!
可是我却没想到,“喂”,江若晴温温柔柔的女声,强行掐断了我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