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很有道理,我承认,我被说服了。
“谢谢你了。”我感激不已。
宋凌之又笑了:“说什么傻话,难道不是好朋友么?认识了这么多年,连这点小忙我都帮不到你吗?”
我深知他是真的为我好,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凌之说他会立刻着手调查这件事,得到了这个答复之后,我的心却仍然定不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我努力想让自己不要去想,可这么大的事明晃晃的摆在了我的眼前,要是不去想,我还真的做不到。
蒋暮城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重新联系到我,看着电话屏幕上他的名字在跳跃,我有一丝不自在,犹豫片刻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现在在哪里?有乖乖按时吃晚饭吗?”
都到这个时候他还关心着我,我又是心酸,而心酸之余更多的是愧疚:“我吃过饭了,我已经回家了,在家里呢。”
“哦。”他点了点头,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在家里也好,在公司我还怕秘书怠慢到你,我这边也很好,办事很顺利,你好好的待着,别多想,也别担心我,知道了吗?”
“我知道。”我抿着唇,到了这个时候我脑子里乱乱的,什么事都说不上来,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那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的话赶快去吃吧,我在家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他应了一声,说着就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给自己煮了一碗简单的面,我努力想强迫自己吃一点东西,我胡乱的吞咽下去,一口一口味同爵蜡的吃着,好容易才吃完了这碗面。
吃完后,我一个人又不知道该做什么,从前蒋暮城跟我一起在家的时候,我有时候会嫌他啰嗦,嫌我自己没有空间,可是现在,当这一座大屋子都全是我的时候,我却觉得特别的空荡。
吃饭没意思,看电视没意思,玩手机没意思,做什么都没意思,甚至电话我都不敢给他打一个。
躺在床上的时候,没有他的怀抱我整个人都是空空的,我伸出手,却只揽到一片虚无,连半个影子都捉不到。
无论我们人怎么样的伤心,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时间很快就这样消逝流过,朝朝暮暮,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白天。
孤枕难眠的一晚上很快就过去了,白天到来了,数着时间过日子,黑夜也很快到来,再然后,很快就又是白天了。
就这样,我一个人就这样行尸走肉般的过了两天时间,到了第三天,我终于重新等到了宋凌之的电话。
“我找到证据了。”宋凌之的声音里满是喜气。
他约我见面,这一次我们约在一家保密性比较好的茶楼见面,见了面,他拿出手机,将一个视频播放给我看。
视频里的主人翁正是瞿长瑜,视频的背景是在一家夜店里,瞿长瑜喝多了酒,红着脸嚷嚷着,是啊,就是我搞的,一切都是我搞的鬼,蒋氏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手脚,这又怎样,蒋暮城玩弄了我,欺骗了我,他们不应该遭受惩罚吗?
视频到了这里戛然而止,我傻眼了,又是咬牙又是恨,我完全没想到一个女人的仇恨竟然能到这个地步,我现在满心的想着的就是将这个视频交到蒋暮城手上。
我将视频转发给了蒋暮城,却半响没得到他的回复,我担心他是没看到微信消息,又打通了他的电话,电话才一接通,他声音里也满是喜气:“老婆,我找到洗白蒋氏的方法了!”
我也很高兴:“什么办法?”
“我怀疑是瞿家所为,找到了瞿长瑜,套到了她的话。”蒋暮城满是欣喜的说着。
我又傻眼了,原来,我们找到的是同一个方法。
或许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并没有派上用场,宋凌之的心情有些失落:“事情解决了就好,别多想了,一一,回家吧!”
可我现在哪里又能回家?不将那个罪人绳之以法,我哪里又能回家?
从瞿长瑜那里套到话之后,局势很快就变得明朗了起来,我不知道蒋家和瞿家之间到底做过什么交易,我只知道后来是给蒋氏供货的供应商担了这个责任,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对着媒体亲口承认,是他的错,是他丧尽天良就发病死了的鱼虾供给了酒店。
这之后这个人就在海市消失了,他到底是怎么消失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没人再见过他。
而我,终于在事发后的第四天,再见蒋暮城。
我以为等待我们的会是沉冤昭雪小别胜新婚的欢喜,可我却没想到,在收拾好了满心欢喜等待蒋暮城回家的这个空档,我会再接到瞿长瑜的电话,我所有的欢喜也就此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