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冉完全不为所动,转过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李香云今日来国公府已经抱了破釜沉舟的决心,她没别的法子了,若不这么做,她只能去死了。
卧房里头,言永宁听下人们说二少爷回来了在书房呢。她就拿着白日里从他长袄中掉下来的那封信,找了来。
他心里头有别人,她要逼迫他写和离书!
门推开的那一刹那,发现书房里并没有人,言永宁一手捏着信纸,一手提着裙摆朝着里屋走。
“莫冉?”下一瞬,看到的里头情形令她震惊地张开了嘴。
堆满了古籍的书房里屋,有两个身影抱在了一道。
确切地描述是,衣衫半解的李香云自莫冉身后抱住了他。
三个人皆未料到会有如此场景,面面相觑,皆哑口无言。言永宁这辈子哪见过这种画面,就算是寻常夫妻在外人面前也绝不会拉拉扯扯,更何况。。。。。。更何况。。。。。。
在言永宁开口之前,莫冉立即挣脱了李香云。
“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她有些语无伦次了,心里头有一瞬间的闷堵,往后退了几步立即转身往门外走。好个莫冉,装得冰清玉洁柳下惠,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怪不得李香云总是来国公府,怪不得李香画敢明目张胆地带着这庶女来她的院子,原来,原来每次都是来看她笑话来了。
言永宁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国公府的都是些什么人!乌烟瘴气的!
卧房里的下人们见二夫人跌跌撞撞跑进来的时候皆避让开了,她神情激动,估摸着是在书房跟二少爷吵过。
“来人啊,我们收拾一下我要回侯府!”
莫冉进屋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一句。
他现在百口莫辩,只在门口静静站着,眼看着言永宁收拾行李,她东西多,光是首饰就好几箱子,下人们见丞相不阻拦,也立即上前帮忙。
言永宁停了下来,拿过床上的信纸走过去往莫冉身上一拍,“你们国公府可真是好家风,主子带头,上行下效!我说这个李香云怎么那么奇怪,三天两头往这里跑什么,原来是真的奔着你来的。”
挂不得那眼神就不对劲。好个莫冉,又贪那个妖媚的李香云,又贪她侯府的名声地位,在她嫁进来之前那两个人就、就勾搭在一道了吧!
莫冉看了那信纸一样,蹙眉“这是哪里来的?”
言永宁神情高傲,眼里满是不屑,“从你的长袄里掉出来的。你和那个李香云多少年了啊?不知廉耻!别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你的母亲原就是一个婢女,不就是这样同你父亲私下勾搭上的吗?”
“我没有。”莫冉知道自己此刻如何辩驳都无用,她认定的事,不会变,可是他除了解释还能怎么样呢,“这封信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不知怎么会出现在我的长袄里。”
“我们一道查清楚。”他伸手企图安抚言永宁,却被她猛然推开。
“我们?你算是什么东西?我下嫁给你你居然还不知感恩!一个庶子罢了,你凭什么娶我!”言永宁胸膛剧烈起伏,她本该高兴的,抓住了他的把柄就可以和离了,她本该是很高兴的,可是、
行李都收拾好了,言永宁终于对此事盖棺定论,她沉住气,“我不管你同谁好,丫鬟也罢,庶女也罢。说起来那个狐狸精倒是与你匹配,同是小妾所出。我明日就将和离书给你,你签字画押,从此你我分道扬镳!别误了各自前程!”
她说完,直接走出了卧房,大有一去不回头的架势,原先侯府里头跟来的下人们里抬着行李嫁妆跟上。
莫冉冷静下来,没有去追,他太懂她了,就算此刻自己跪地求言永宁,她也绝对不会再看自己一眼,她就是这样性格刚烈撞了南墙也绝对不会回头的女子。
屋子里空荡荡的,莫冉捡起地上的那封泛黄的信,皱着眉头去看,冷声问,“这封信,是从哪件衣裳里掉出来的?”
平日里他同下人们说话声音温和,即使他们犯了错,也从不责罚。此刻神情肃穆,平静的眼神里头透出隐隐的杀意。
下人赶紧取了那件袍子来说了白日那信掉出来的过程,莫冉思索了片刻,将信折叠好了,塞回袍子内衬口袋里去。
“去将李香云带过来。”
言永宁气冲冲地回到侯府,才知道华月的母亲回老家省亲突发疾病,今日一早她大伯和伯母就就赶过去了,老家在金陵,路上光来回都得一个月。至于她三叔,过完中秋便去了郊外庄子上小住,说是要找什么写诗灵感。
这也好,她往自己床上一躺,明日她就亲自写了和离书,送去国公府!
一夜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