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先前那番经历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并没有因她对音乐的痴迷而被遗忘。
“这个啊。。。”李维却有点儿为难了。
他虽然教会了萨勒芬妮去认识这个真实的世界,但这也仅仅是将她从四季如春的温室里稍稍拉出来了而已。
要想知道怎么改造世界,光是这点认识可还不够啊。
“你现在觉得,应该怎么做呢?”
“唔。。。既然我的音乐帮不到大家的话,那。。。那我就回去劝我爸爸。。。让他给祖安的大家多发一些薪水,少做一些工作。这样李维先生,你和他们以后就不至于那么辛苦了。”
果然,是一个善良而天真的回答。
可以帮到几个人,可以帮到一时,但改变不了什么。
而且她老爹百分之百不会同意这个方案。真同意了,改良的幅度也不会大到哪儿去。因为市场规律在这儿,不管他愿不愿意。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
“额。。。”李维也不知该从哪开始教学。
萨勒芬妮欠的课实在太多了。
因为她从小因为天赋失控不能出门,所以她也没能接受系统完善的文史教育。
父母虽然给她请了不少家教,但出于对女儿的无限溺爱,他们也只重点培养了萨勒芬妮热爱的音乐天赋。
也就是说。。。
萨勒芬妮现在就是个社会认知为零(这点倒是通过读心‘体验生活’补上了),文史基础为零,没有经过任何政治训练,偏科严重的纯艺术生。
该怎么教会这么一个偏科的艺术生看懂政治?
难道要她先去落个榜么。。。
“唉,还是从头开始教吧!”李维头大地思考了一下:“我先给你科普一下符文之地的历史。”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简单地介绍一个概念,那就是生产力。。。”
“生产力!生产力就是解决一切矛盾的关键!”旁边的教学楼里,突然传来这么一个慷慨激昂的声音。
“哎?”李维微微一愣。
这可不是他在说话。
什么情况。。。是谁在讨论他昨天才在文章里写到的概念?
他好奇地循声找了过去,只见一楼有间大教室坐满了学生。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坐在一块儿,手里拿着份讲义,互相讨论得面红耳赤。讲台上站着一位身形瘦削但目光有神的中年老师,老师背后的黑板上,赫然就写着李维那篇文章的部分内容,以及标题:
《祖安,从何而来?》
“莉娜?!”李维都来不及震惊,便赫然发现,他都不用再满学院乱逛找妹妹了。
她妹妹就站在那些学生中间。
而且站得挺高、神色激动,一边讨论一边还跟讨论对象互喷起祖安话,显眼得不能再显眼了。
而这些学生讨论的内容,竟然就是他的那篇文章。
甚至讨论得更深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