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令微微一笑:“裴小姐不用多虑,这是我们家殿下吩咐的,您第一次来府里,如若时间充裕,大可以随便逛逛。”
裴悦然抬头,看着程家令。
这程家令是一位年逾三十的女子,衣着青色官服,头戴金簪,气质高贵典雅,举止稳重大方,令人不免有亲切感。
裴悦然点了点头,在程家令的陪同下走进百花盛开的公主府花园。
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小桥流水,这些精巧的建筑在绿荫的掩映下愈发美丽。公主府的水景堪称一绝,清澈的溪水倒映着周围的景色和天光云影,不显豪奢庸俗,充满了诗情画意。
她们二人缓步赏景,裴悦然道:“程大人贵为公主府家令,却与我在这里消磨时间,我实在是不安。”
程家令却摇了摇头道:“裴家大义,救了我们殿下于水火之中,公主府上下十分感念。”说着,她郑重地给裴悦然鞠了一躬。
裴悦然连忙避过,叠声道:“不敢不敢。”
程家令给她介绍了几处景色,二人在凉亭处歇着用些茶点。程家令道:“鸿胪寺的陶大人在跟殿下议事,恐怕还需再等会儿。”
裴悦然连连摆手:“不急的。”她又扫了眼程家令,忍不住抚摸自己凸起的腹部。
程家令笑道:“裴小姐是奇怪为何我这般年纪了,还只身一人在公主府吗?”
“您志存高远,岂是我这种普通女子能理解的?只是……”看程家令很好说话,裴悦然忍不住道,“我确实不解。”
程家令品了口茶,悠然道:“嫁人生子这件事,我也曾经历过。只是遇人不淑,子女惨死,走投无路之际蒙殿下所救,才能在这里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裴悦然愣住,她没想到程家令云淡风轻的背后居然是这样的血色往事。
见裴悦然陷入悲伤,程家令递给她一枚果子,笑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人要往前看。这果子吃了对孕妇有好处,还甜滋滋的,心情也好。”
裴悦然见她也随手吃了两枚,不禁道:“难道您也?”
程家令眨了眨眼:“两个月了,届时满月酒的请帖一定送到裴府。”
裴悦然也为程家令高兴,以茶代酒敬了她一杯:“一定登门,满月酒在公主府办吗?”
“当然,我们殿下说要亲眼看着孩子长大。。”
裴悦然顿了片刻,轻声问:“但,孩子的父亲,同意吗?”
程家令大笑一声,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孩子的父亲重要吗?”她只是喜欢孩子,与一个不讨厌的男子几度春宵而已。
裴悦然心中最后一丝烦扰瞬间消失,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一会儿,就有宫女过来请裴悦然去书房。
费晓晓的书房延续了她一向的风格品味,以舒适简约为主。
裴悦然进去的时候,费晓晓正端坐在书案后写着些什么,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眉眼舒展的裴悦然,心中了然,对裴悦然身后的程家令微微点头。
“殿下。”裴悦然行了礼。
费晓晓将她扶起,一同到另一边的玫瑰圈椅处落座。宫女悄无声息地送上来瓜果茶点,片刻后,书房内就只剩她们二人。
只是几日未见,她们之间自然没有任何生疏,只是骤然见到公主府内的众人,她才有真切的感知,眼前亲切柔和的女子,是楚国最尊贵的公主殿下。
“我没有大包大揽地将你与伯父伯母的生活起居安排好,也没有让你们住进公主府,悦然心里介意吗?”
裴悦然笑了笑:“我想,如果我没有要求在楚国商界有一席之地,殿下一定会对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