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的笔下,画出的并不是一条干涩的墨线,而是将松树的苍劲、遒劲,甚至上边的岁月的深根固柢,都画了出来。
仿佛他手中拿着的不是一支笔。
而是一个小型的复印机,将对面的松石图,一点一滴的照搬了过来。
麦兜兜已经看呆了。
包括她身边的闺蜜蒋琬,也呆了。
作为闺蜜,
两人师同同一位教授,算是同门国画研究生,这次画院要求推荐画手,麦兜兜首先推荐了蒋琬过来。
着重看中的,就是这幅松石图。
这两天,
蒋琬一直在观察这幅松石图,越看越是打怵,属实是,她太年轻了,对这幅画,有些老虎吃天,无处下口的无力感。
周可染大师,画技岂是她这种小画手能够驾驭。
但是现在,
就在她眼前,一个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生,用一支笔,已经复制了百分之八九十出来。
不,不是。
他这不是复制,而是在超越啊。
当年这幅画,是深城艺术大学,为了画院招生,邀请周可染大师现场直播,蒋琬也全程看了直播。
一共历时四个多小时画完。
但现在呢,
林枫连十分钟都没用,就已经快画完了。
“麦兜兜,你刚刚说,这位是……是你徒弟?”
“昂……”麦兜兜呆滞的点点头。
“你啥时候说瞎话,说的这么珠圆玉润了,画画水平这么高的人,能是你徒弟?”
“我只是说,他也没承认。”
“你……好吧,你跟我说,他到底是谁,师承哪位大师?”
“我,我不知道,我是在路上捡的。”
“捡的?你告诉我在哪儿能捡到,我也去捡一个。”
“蒋琬,我真不知道,好吧,不是我捡的他,是他捡的我……好了,先不说了,他好像画完了。”
麦兜兜拉着蒋琬的手,又往前靠了两步。
两人站在原画,跟临摹画中间,脑袋左转转,右转转,看的眼睛都快花了,但看不出来,完全看不出来。
两幅画完全一模一样。
如果说,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林枫的临摹还没有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