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致鸣望着女孩,只见她如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安静乖巧的听着护士的叮嘱。
护士每说一句,她便如小鸡啄米般轻轻点一下头,那模样实在是娇柔可爱,令人心发软。
等护士讲完,瑶宁轻声问道:“我明天还要过来打吊针吗?”
护士爽利地回答:“不用,你拿两天的药回家服用就行。要是还有不适,再来医院找医生瞧瞧。记住了,胃痛可不是小事,可不要不当回事。”
护士匆匆教育一番后,又如一阵疾风般赶去看下一个病人了。
瑶宁瞥见这位大叔还没走,她充满疑惑的眼神如同清澈的湖水,直直地望向他。
她心思单纯,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她的目光一投过来,严致鸣便立刻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赶忙说道:“你不是可以出院了吗?我想着一起走,顺路送你回家?”
瑶宁急忙摆手推辞:“不用,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就好。”
现在的瑶宁还没理清头绪,只当自己是今日见到了曾经霸凌自己的人,对方非但没有遭报应,反而过得惬意,又突然直面自己往日的不堪,心情激动之下才被气晕,幸好被好心人送进了医院。
想着回家又不愿直面父母的催婚,索性就在医院磨蹭,能晚点回去便晚点回去,着实不想回到那个没有属于自己房间的家。
瑶宁见他看向自己,即便未发一言,可那具有压迫感的凝视眼神,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她,她只得乖乖地下了病床。
她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出了医院,等瑶宁出了医院,才发现情况不对,这哪里是自家所在的县城,分明是自己工作的省城啊!
省城?怎会在省城的?难道自己又回来上班了?怎么会这样呢?直至现在,瑶宁终于察觉到事情的蹊跷。
瑶宁依稀记得自己是因为妈妈生病,这才请假回家去照顾她的,等妈妈病情好转后,又帮弟弟去学校接小侄子。
也正因为如此,才看到了那刺激自己的一幕,随后晕倒被好心大叔送进医院。
然而,已经没有时间让她深思。严致鸣已然看了过来。
严致鸣走到车旁,望向那仍在医院门口驻足的小姑娘,眼神如同一道炽热的火焰,一直灼烧着她,瑶宁似有所感。
她害怕耽误别人的时间,只得飞奔过去,怯怯地试探着开口说道:“大叔,医院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要不我自己回去吧?”
严致鸣听着她的声音犹如蚊蝇般细小,他没听清楚,只得弯下腰,配合着她,让她再说一遍。
陈瑶宁其实有些社恐,又害怕拒绝别人,刚刚已经鼓足了勇气,第二次试探着提出拒绝,现在见他没听清,也只能缄默不语。乖乖地跟着他上了车。
其实,因为自身的经历,瑶宁很难轻易地去相信别人,只是今天这位大叔看上去就不是坏人,给人一种强烈的安全感,应该不会对一个无关要紧的人心怀叵测吧?
反正今天都这样了,瑶宁没有感觉到危险,或许是严致鸣并没有给瑶宁带来危险的气息。
驾驶座上的司机李树林,见到自己的领导带着今天这位难得好心送进医院的漂亮姑娘回来,自己也不好贸然问领导,只能关切地询问瑶宁:“小姑娘,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好多了,今日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而且现在还要劳烦你们送我回去。”想到这里,瑶宁真的是万分难为情,她向来都是那种尽量不麻烦别人,绝不给别人增添一丝麻烦的人,否则内心会充满负罪感!
总是在意别人的目光,自己却总是过得憋屈,每次都想着要改变,想法固然美好,可想要改变却改不了。
就像现在,瑶宁坐在车里,如坐针毡,全身都不自在,现在这个年头,有车又有司机的人,都是生活条件优越的,所以在面对他们时,瑶宁总是感到自卑,就像面对前男友听妈一样。
原生家庭对瑶宁的影太大,她是在无尽的打击中长大的,处处都被压抑着,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又犯下什么过错,随时随地都在防备着妈妈突然伸过来的手。
严致鸣察觉到了女孩的不自在,便也没有与她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