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难道说,大吾他……?”申科突然紧张起来。
“对,没错。”
刹那间,我再也无法抑制住忧郁的心,但理性的思维却要强迫我镇静。
申科看我的表情,差不多已经明白了大概。一展粗壮的手臂将我搂入怀中,继而抄起另一只熊掌,抚摸着一颗受伤的心,小心翼翼地呵护着,欲与其缠绵不休……
病房内,我的面颊紧紧地贴着他炽热的胸膛,如火似起。好像整个人发了一场高烧,高温不断地侵袭着脆弱的双眸,辛酸处,滚滚热泪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衫,更打湿了童年那段支离破碎的记忆。
那天,大吾被我这个问题问得,仿佛也早已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
他诧异地看着我,停顿了15秒后,脸上渐渐浮现出了那股胸有成竹的笑颜。
时间好像猛然停止了一般,教室内只能听见大吾沉重的脚步声。
他步履坚定、沉着,迎面径直向我走来。待到我跟前,一把便将我搂入怀中,做出了和申科如影随形的同调。
那一刻,我的眼睛虽然睁着,却如同闭着;心眼虽然闭着,却是睁着。我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一张火热的脸蛋儿轻轻地摩擦着我冰冷的面颊,我浑身都在发抖,像是受了某种不自然的惊吓,冷得像冰。
直至他温热的双唇触碰到我耳畔的那一刻,我才慢慢地从失控的紧张中缓和下来。
他把我抱得越来越紧,唇齿间轻微地浮动,流淌出涓涓的细流声。
一句“我爱你!”,瞬间气动山河。震撼着肉体的同时,也将我的灵魂穿越了亘古。
“对!申科,你没听错!大吾对我说,‘我爱你!’”我满面泪光地笑道,“而且是全然不顾凤千羽和夏雪是否也有听到。”
当然,他们两个肯定也听到了。黑板报都是趁中午或晚上放学的时间画得,班里一度只有我们四个人,就连外班亦是如此。
寥寥无几的班干部、空旷寂寞的校园,置身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下,哪怕此时有一根针掉到了地上,也会显得格外清晰。
“申科,你知道吗?当时凤千羽和夏雪看见大吾抱着我的时候,他们都吃惊地笑了。”
但我相信,那绝不会是异样的笑,而是在吃惊之后发自内心的喜乐。
对于这样的场景,久而久之,夏雪早已见怪不怪了。毕竟,这6年来,她始终是我一个人的同桌,我和大吾之间的秘密,恐怕她早已听腻了。
大多时候,我都在感慨人生的奇妙。一次普普通通的的黑板报,竟然将我们四人的心牵连在了一起。
之后的各种大事小事,但凡遇到个人无法完成的,我们四人总会团结协作,全力奋战。上课认真听讲、不懂的问题互相讨论、实验课默认一组,别人进不来,我们也没人愿意退出、就连每天放学都要走在一起。
在童年时期,生活中能有一个人相伴,那究竟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更为幸福的是,与我相伴的还不止一个,而是三个!
“呵呵,看来,弟的小学时光挺美好的嘛!”申科不禁夸赞道,“比起我晦涩的童年……嗨!不说了……!”
“晦涩?!”当我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我立即挣脱了申科的怀抱,坐立起来,直视着他忧郁的神情,不假思索地问他,“为什么是晦涩呢?你家里那么有钱,你父亲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