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就站在道具底下,拍摄任务快结束时,旁边有工作人员惊呼了一声。
而后,四周传来抽气声,秦桑头顶坠下一片阴影,她下意识抬头去看,那个弯月形的大型道具直冲冲地朝着她的脸砸来。
紧接着,她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熟悉的黑暗,无边无际。
暗处似乎藏匿着什么,秦桑听到一道熟悉的男音,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
秦桑,秦桑,秦桑……
……
“秦桑……”男人的声音低沉暗哑,些微颤抖。
他坐在轮椅上,紧挨着病床边,修若梅骨的手轻轻握着床上昏睡不醒的女人的手。
晏锦言是半个小时前才赶到的。
得知秦桑在拍摄过程中受了伤,昏迷不醒……晏锦言便立马飞回来了。
这是第二次,秦桑出事的时候,他没在她的身边。
对于晏锦言来说,这无疑是一记痛击,他这会儿拼命忍着痛楚,额头青筋暴起,双眼涨得通红,这才没有哭出来。
他早在很多年以前就知道,眼泪是这个世上最没用的东西。
所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掉过眼泪了。
可此时此刻,无尽的懊恼、后悔堵在心坎上,晏锦言快要忍不住了。
陈叔见状,很有眼力见的去将秦宵河等人带出病房。
于是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病床前的男人将头埋在了秦桑的小臂上,有温热的液体浸湿秦桑手臂上的肌肤。
她感觉到了暖意,也感觉到了手掌心的温度,牟足了劲撑开眼帘。
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息间浮荡着消毒水的味道。
窗外的光刺得她脑仁疼,头上的伤口也在造作,疼痛迫使秦桑皱起了眉头。
好半晌,她才动了动手指,指尖轻轻抠了一下男人的手背。
伏在床畔的晏锦言身形一僵,心脏似是漏跳了一拍,反应过来后,律动开始加快。
他红着眼眶抬起了头,视线对上病床上躺着的秦桑的脸。
女人也正看着他,桃花眼里有暗光涌动,那几秒里,秦桑心里万千情绪杂糅成一团,她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来。
最终还是晏锦言打破了沉寂,他握着秦桑手的力道紧了紧,声音沙哑,“……你醒了。”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晏锦言面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他甚至忘了第一时间去叫医生。
而秦桑呢,她始终沉默,只盯着男人的脸看了一会儿,又将视线移到了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上。
秦桑微愣。
便是此时,晏锦言反应过来,松开了她的手去摁铃。
很快医护人员便进来了,一道进来的还有秦宵河等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