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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他习惯地站在刑侦隔离室，看着警察公事公办那样搜查他的全身，也就是衣服，瓦列尼克坚信或者说他几乎坚信：这次也能应付过去。

然而，他明显地错了。

在一切手续办好之后，瓦列尼克不是被带到牢房，就像从逻辑上讲应该的那样，而是带到某个办公室，骗子没说出他的不安，也可能那个首长公民想和他详谈，也可能最终将出示检察官量刑的判决书，也可能……

那里有谁知道他们，这些有毒的废物？

在一间不大的、被熏黄的小屋里，坐着两个人。这两人都着便服，短发，专注的表情。特别是那双扣形眼睛透露出他们原是富有经验的盗贼，这立刻就揭去了他们身上的伪装。第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长着一副尖尖的面孔，那消瘦的脸就像冷冻的青花色，看得出他的职务高一些；第二个人，个子矮小，圆脸，有胡子，那样子有点像猫。在犯人出现的时候，他立刻就像对老熟人似地谄媚地笑了起来。

&ldo;请坐，&lso;他说着，冲着空椅子点了一下头。

瓦列尼克小心地坐在椅子上，但是他什么都没说，没问，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的处境最好是沉默。如果要开始的话，就让他们开始好了。他们正为此才把他带来。

短暂的，等待的沉默。这些人很有经验，在他们的一生中，见过的不仅仅是像骗子这样的人。

沉默无限地延长下去。最后还是侦察员们忍不住了。

&ldo;您什么也不打算问我们吗？&rdo;瘦骨峨峋的那个人问道。

&ldo;我在等待你们自己说。&rdo;被捕的那个人无所谓地答道。

&ldo;很奇怪。&rdo;有点像猫似的民警吸完烟，并建议骗子也吸一口（当然那个人被拒绝了），然后继续说，&ldo;人是在他打完仗后在电梯里抓到的，况且在打仗时，他毫无疑问是蒙难者，顺便问一句，您知道他是谁吗？谁向您发难的？&rdo;

&ldo;是在吉普车里被你们抓住的那些人吗卢瓦列尼克毫无表情地问道。

&ldo;是的。&rdo;

&ldo;我不明白。&rdo;

&ldo;为什么抓住他们呢？&rdo;他们也是吗？&ldo;侦察员把整个身子向前倾。

&ldo;您更清楚。&rdo;骗子很诡密地冷笑了一声。

&ldo;警察抓他们，就是说您不喜欢这些人了。&rdo;

&ldo;在光天化日之下，人被打死在大街上，而您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就把您本人带到这个刑侦隔离室，这难道也不让人吃惊吗？&rdo;

骗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能明显感觉出这个问题是个圈套。

&ldo;那我就说得明白一些，&rdo;瘦骨鳞峋的那个人跷起二郎腿，&ldo;坐吉普车到您那儿的那些人，属于您不清楚的伊万&iddot;苏哈列夫领导的犯罪团伙，这个团伙是在外号叫苏霍伊的人的领导下的一个特别有名的专门圈子，非常出名，如果说不是你们的人。&rdo;

&ldo;来自你们的犯罪团伙？&rdo;被捕者有意识地在&ldo;你们&rdo;这个词上加重了语气，&ldo;现在叫什么？莫非叫做&lso;为了取消界限而设定界限的匪警&rso;吗？&rdo;

瘦脸人装出了一副样子，好像是没发现骗子的冷嘲热讽，继续平静地说：&ldo;您会坐牢的，亲爱的公民，在潮湿的地下室，每天用不锋利的刀在身上割下一厘米……因此您应该知道是我把您救了。&rdo;

&ldo;如果您把国家引向惟一能解救无尽不幸的地方就是监狱的话，那就谢谢了。&rdo;瓦列尼克注意地看了一眼他那不清澈的眼睛，&ldo;你们制定出取缔办法的决定了吗人总之，您是根据哪一法律条款把我关起来的？&rdo;

警察找出了所有东西：既有由市检察官签字的逮捕令，自然又有条款，俄罗斯联邦宪法第88条。

&ldo;这样的话，一切都明白了，&rdo;好像什么都不能使这个老奸巨猾的骗子吃惊。&ldo;两个&lso;8&rso;？哪部分？啊，第二部分？太好了！给我挑一把厨房刀或者是磨快的刀，就这样了。你们要无休止地进行下去，首长同志，我们正用准备好的素材来做事，对吧？&rdo;

&ldo;是的，我们没有选择了，&rdo;警察姑息地说道，他很满意对方听懂了他的话，&ldo;就凭这些，苏霍伊的人就可以把你炸成一块块的肉饼。但是如果我们能谈妥的话……&rdo;

说这话的时候他拉开写字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自做的铁拳套。

&ldo;您认识这个东西吗？&rdo;

&ldo;不。&rdo;受审者平静地回答。

&ldo;您死不承认是没用的。这是在第一次搜查时在您那儿找到的，手指的痕迹已经取下来，并且记录下来了。&rdo;测事部的侦缉人员例行公事地宣布，&ldo;因此，你作为一名特别危险的惯犯被判刑五年。&rdo;

瓦列尼克沉默了，一切还远不是像他打算的那样。都在这儿了，一群典型的，永远消灭不净的废物们。但要知道，甚至连最无穷无尽的废物们也是为了健康地生活，也不会进行突袭。也就是说，他们想给他提点建议。怎么？一定要拧在一起。那为什么要演出这个低档的喜剧呢？

&ldo;是这样，首长同志，我不是败类，也不会成为败类，而你也不要把我赶到浪里去。最好我按照你们的极限，再承担一次责任，但用自己的……&rdo;他没来得及说完，像猫似的那人打断了他的话：&ldo;你还不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就要唱高调。我们不求任何人交出什么人，我们要确定一个人的位置。&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