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将被调到另一个地方,&rdo;官员好像看出了对方的想法,说道,&ldo;担任我国驻纽约领事馆的护卫队长,我相信你会胜任这一工作的吧?好了,就这么说定了……&rdo;
假如有另一个人处在里亚宾那的位置的话,一定会由于说话人的心情和语凋变化得如此之快而警觉起来,但这个冷血机器人头脑太简单了,以至于根本没注意到这一点。
&ldo;非常感谢。&rdo;他简短地回答,为了不再按老的习惯去说&ldo;为苏联服务&rdo;。
&ldo;三天后我们再见面。那时再商量细节。&rdo;终于,高级官员脸上露出了微笑,准确地说有点像胶皮娃娃的神情,&ldo;祝你一切顺利……&rdo;
他们简单地握了握手,于是,高级官员就向自己的汽车走去了。
一个警卫小心地打开了车门,官员冲着里亚宾那摆了摆手以示告别,汽车很快就开走了。
&ldo;卡勒&rdo;基地的领导人只是目送了汽车的离去,然后叹了一日气,就向沿江大街那边走去了。他走在寂静的莫斯科小院里,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下路的两侧。两名少先队员坐在长凳上,远处有几位妈妈领着穿各色衣服的孩子,尽管是莫斯科市中心,但街道上车流却是慢腾腾地运行着。
一切给人的感觉是那样的平静,没有预示任何不幸的事。确实,不幸又从何而来呢?
里亚宾那坐到了汽车里,关上车门,把钥匙放到点火装置里,又等了一会儿,但什么都没有去想。
然后,转动了钥匙……
坐在方向盘后面的人刚一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这时从最近的房子的窗户里呼啸着飞出来几块玻璃。少先队员和长凳一起处于烟雾的包围之中,母亲快步跑过去保护被气浪击倒的孩子们。
爆炸之后,小院里又重新恢复了寂静。人们听到的只有惊吓的乌鸦叫声,燃烧的吉普车碎裂声和几乎听不到的落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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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密探
镶有防弹着色玻璃的黑色&ldo;-5&rdo;小汽车开到了马特洛斯寂静的大街,停在了路边。柳特&ldo;啪&rdo;地一声关上了车门,径直向莫斯科著名的刑侦隔离室走去。他已经知道了,再过二十五分钟,囚犯米特罗法诺夫应当离开监狱的大墙,但条件是不准离开莫斯科。
扎沃德诺依没让他久等。黑色的&ldo;一5&rdo;小汽车出现在监狱大门口十五分钟之后,穿着破衣烂衫的很不像样子的身影正慢慢地过道,但他的外表却能把到&lso;&ldo;蓝色地带&rdo;看亲戚朋友的许多人吓坏。米特罗法诺夫的走路姿态有点奇怪,很不自然,极不灵活,有点受压制的样子。
正坐在那里的莫斯科低级的流浪汉们,一定是发现了明显的竞争者,冲着这边嘟囔了几句骂人的话,又向他这边吐了一口。站在不远处的警察吃惊地目送着奇怪的衣衫褴楼的人,拿出了对讲机说了什么。
大约过了五分钟,不久前刑侦隔离室的囚犯已经坐在&ldo;-5&rdo;车的皮座椅上。从扎沃德诺依身上飘过来羊肉的腥臊味,这使得涅恰耶夫不时地皱起眉头。但是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许多事都是板上钉钉了的……
米特罗法诺夫看上去完全与世隔绝,好像他根本都没有认出柳特,尽管正是由于这个人才开始了他的灾难。心不在焉的目光,无力的动作,红红的沾满口水的嘴,简单地说,整个的意志消沉。
柳特将车开过了几个街区,又重新停下来,从坐位底下拿出装有混浊的粉红色液体的透明塑料瓶,把它递给乘客,这是事先准备好的一份&ldo;俄罗斯性亢进剂&rdo;。
&ldo;喝吧,很解渴,&rdo;下达了命令,&ldo;别害怕,在牢房里累得精疲力尽,伸伸胳膊,踢踢腿,&rdo;涅恰耶夫明白了,他没有弄错,然后意味深长地继续说,&ldo;没关系,喝了这个谁也没怀孕,来,快点喝,解渴。&rdo;
米特罗法诺夫没反驳,机械地拧开了瓶盖,听话地把薄薄的、没有血色的嘴唇放到瓶口上,于是水就顺着尖尖的汗毛很重的喉咙很快地流下去了。
&ldo;现在请注意听我说,&rdo;坐在方向盘后的那人有力地说着,很费力地从乘客的脏手中把瓶子拿过来,&ldo;从现在起,你将完成我的命令。&rdo;
扎沃德诺依的眼睛上仿佛抹了一层油,苍白的脸上闪耀着非常幸福的微笑。整个迹象表明,这个人正感受着真正幸福的突然来临。
&ldo;你明白了吗?&rdo;在涅恰耶夫的声音中响起钢铁般的语调。
&ldo;明白了……&rdo;也是用这种语调回答着。
发动机轻轻地响着,汽车慢慢地开动着,经过京科尔尼基驶向环路的方向,驶向&ldo;卡勒&rdo;基地。因为有人在那里从清晨就开始在等着柳特和他的乘客……
&ldo;卡勒基地&rdo;的医生,一个矮矮的、胖胖的、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他在某方面有点像甲虫,白大褂的前大襟就像翅膀一样,一步一呼扇,胡须也是硬硬的,立起来的。他从桌子上拿起了注射器,从小瓶里抽出了麻醉剂,挤出了空气,就扎在了病人的耳后,而扎沃德诺依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这时幸福的笑容还持续地滞留在他的脸上。
&ldo;他的头发很短,会被发现的,&rdo;柳特站在米特罗法诺夫旁边,提醒道,因为他一直在观察看医生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