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安平正要开口,顾怀宁侧身挡在他和泰禾帝之间,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
赫连裕秋跪下,直直的注视着泰禾帝,道:“儿臣从小就不得父皇宠爱,旁人每逢佳节身边亲人爱护,只有我,在深宫中无依无靠,这么多年,儿臣从来没有对父皇心生怨怼。如今,儿臣只有一个请求,冯竹此人淫奢至极,残害平民不计其数,死有余辜。还望父皇明察,从轻发落。”
冯正远气的要从地上去扑赫连裕秋,被身后的侍卫拦住了,他哭号道:“殿下身边人是金尊玉贵,我儿就是贱命一条?殿下凭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就要求从轻发落,天理何在?律法何在?”
现在所有人都在这里,要说证据只要用心找肯定是有的。可殷家源、郑杰和冯正远明显沆瀣一气,想要这时候再去收集证据已经晚了。
赫连裕秋沉声道:“冯大人,惯子如杀子,令郎有今日,也是你的责任。”
“三年前,冯竹在南风馆里凌虐小倌,致死。是你求助于刑部,郑大人这才找个死囚顶罪,摆平此事。两年前,冯竹在上京看上一位举子的夫人,在他家做客时,用药强辱夫人,举子亲眼得见,后来夫人投河,举子报官,也是郑大人帮你掩盖罪行。”
“现在,冯竹惹上了安日清,我王府中的幕僚。冯大人还想颠倒黑白?再行冤狱之事?”赫连裕秋冷冷道:“若今日冯大人能得逞,可真是天理不在,律法不在了。”
冯远征和郑杰对视一眼,各自心怀鬼胎,一致咬死不松口,拒不承认。
两人跪在泰禾帝的跟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四殿下为了一个幕僚血口喷人,污蔑命官。可见两人确实关系不一般,不然为何如此费尽心机的为幕僚脱罪?”
郑杰道:“殿下是国之未来,如何能为一人而左右?徇私枉法,不顾大局?”
赫连裕秋和冯正远两人各执一词,泰禾帝头大不已,这时六福来报,昭宁求见。
昭宁走进殿中,恭敬的向泰禾帝行礼,道:“见过父皇。”
泰禾帝脸色缓和些,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事?”
昭宁看着冯正远道:“儿臣听闻父皇在审案,好奇,想前来听一听。”
泰禾帝没有责怪她,道:“已经快结束了。”
顾怀宁上前一步道:“陛下英明神武,这桩案子没有什么疑点,凶手已经认罪,就在这里。”话没说完,顾怀宁一脸为难道:“只是,量刑如何却需要斟酌。”
昭宁跟上顾怀宁的节奏,问道:“杀人偿命,自然是死罪。还需要斟酌什么?”
顾怀宁却道:“这人是死了,可是无辜枉死是一回事,罪有应得又是一回事。”
昭宁理解的点点头,道:“这是自然。”
冯正远心中警铃大作,刚才还不明白,这时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昭宁公主是来帮安日清脱罪的。
“公主明鉴,无辜枉死还是罪有应得,不能仅凭四殿下一张嘴,空口无凭就定下,四殿下没有证据证明我儿是罪有应得,就不能从轻处罚安日清。”冯正远咬死赫连裕秋没有证据。
昭宁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刘福,道:“儿臣这里倒是有些东西,请父皇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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