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这是在消耗自己的身体。&rdo;忍足摘下眼镜。
仁王没有反驳,只是把自己脖子以下都浸在水里:&ldo;所以我现在不是已经在养了吗?医生,这就要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了。&rdo;
忍足挺喜欢听仁王喊他医生的。
特别是在颇为正式或者公众的场合,仁王用带一点调侃的语调说&ldo;忍足医生&rdo;的神情里总是有一点揶揄和一点专注。
而在水雾弥漫的地方,&ldo;医生&rdo;这个词又染上了水汽的氤氲和暧昧。
忍足的喉结动了动。
他打开从民宿带上来的食盒,把清酒倒入酒盏里,让它漂在水面上。
盛春的夜颇为安静。
水声放大了这份安静。
几片樱花越过拉着的竹帘飘进来,落在用石砖铺过的池边的平地上,也有一些落在水里。
照明的灯是明亮的,却也只能照亮池子周围方寸的土地。
被池水温热过的清酒携着暖流一路从舌头往下到胃里,烧起微弱的火。
而这把火在温泉里浸着浸着,是不会熄灭,反而愈发燃的旺盛了。
他们背靠着池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酒意上来就交换一个很浅的亲吻。
没咽下的酒偶尔会顺着脖颈流进温泉里,也不必去擦。
一壶清酒不多,很快就喝完了,气氛正好。
仁王还是拒绝在温泉里做事。
他是真的觉得温泉水挺脏。
忍足觉得他说的没错。况且在温泉里运动过度说不定就晕过去了,他实在是觉得仁王的身体还有点虚,一直没养过来。
他这么说时仁王给了他一个白眼,反手把他按在简易更衣室的柜门上。
柜子晃了一下,发出尖锐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连忙松了手,于是忍足顺势推了他一把,把人按在木质的长凳上。
&ldo;这里没有墙,没有着力点的。&rdo;他笑道。
仁王便也半推半就地躺在了长凳上,又伸出手臂把忍足拉下来伏在自己身上。
长凳不算宽,但躺一个人倒也没什么难度。
毕竟不是板凳。
就是木头偏硬,硌的人骨头疼。
离了水池,水汽的温度就过不来了。仁王便抬手捋了一把忍足的额发:&ldo;那你就别那么磨蹭。不然又该抱怨我全身都是凉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