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辞砰然站起:“娘,你瞎说什么呢!”“怎么就瞎说了。”柳清岚将煤球抱起来:“你不记得是正常的,你那时候一岁还不到呢……”原来,殷辞几个月大的时候,殷若虚带回来一只不知道品种的小兽。殷辞很喜欢很喜欢,吃饭睡觉都要抱着,旁人一碰就哼哼唧唧发脾气。殷若虚觉得耽误修炼,当着他的面把小兽从长阶上往山下丢了下去。殷辞一直哭,明明是一个小娃娃,却哭得撕心裂肺,怎么也哄不好,发了几天高烧,可能烧糊涂了,醒来也就把这事给忘了。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故人相逢。柳清岚道:“这么多年,倒是一点没变,这小东西福大命大,可不就是当年那只!”“嗷呜……”难怪球球觉得配偶有种亲近之感。配偶和球球果然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这么想着,它就跳到殷辞身上,两爪抱住他的脸,圆嘟嘟撅起嘴巴。殷辞战术性后退,一个激灵,碗差点掉到地上,他猛地将碗塞过去:“你你你,你吃点东西。”煤球见到吃的,注意力终于被分散,不再闹腾。它用爪捞了一块糖糕,塞进嘴里津津有味地咬起来。“它跟当年一样粘你。”柳清岚打趣道。“娘!”殷辞恼羞成怒,跑了出去。柳清岚见状,一拍煤球的pi股:“辞儿逃了,快去追。”……姜念念和殷不弃在清谷峰住了一段时间,日子平静极了。清谷峰里住着闻时礼,外门弟子们都很守规矩,每日除了练剑、修习功法,便是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姜念念偶尔会听那些弟子们提起外面很乱,说其他三大仙门争夺修炼宝地和资源而吵得不可开交,乌烟瘴气。殷不弃每日利用灵泉的力量疗伤。姜念念则拿着沈愈给她的心法开始修炼,最开始只是笨拙地将带着木灵根属性的灵力尽量凝聚在掌中,用极为浅淡的木清气轻抚着他的伤,时间一长,便可感知周身的木灵气并灵活自如地cao控。清谷峰的山腰上有许多人造恒温的汤池,每个汤池之间隔着层层叠得的假山。仙雾缭绕,池底都有软玉砌成,极尽风雅。四月天,温热的泉水一接触到肌肤,便让人骨头发软,懒懒地躺下去,想要泡走一身的疲惫。姜念念下了水,倚着池壁,双膝一盘,开始入定。很快,若隐若现的青色小光点聚拢过来,缓缓沁入肌体。这种情况,姜念念已经试过好几次,每每感觉要突破一层壁垒时,青色的灵力又如泉水般散开,归于天地。就当她再一次失败,准备休养精力时,一道迅猛的木灵气突然窜入她的体内!周遭的泉水以她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瞬间,脑海一片清明,周身盈盈发着淡淡的荧光。她沉浸心神,感知周遭的木灵气,心有所感,似是要晋阶。一个时辰后,一股充盈的力量氤氲全身,竟是从元婴期进入化神期了!没等姜念念高兴,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响起,她本欲释放藤枝去探探来者是谁,却不料那人修为太高,对她形成压制,转眼,便来到汤池边。“念念,是我。”他长得好看,黑发红瞳,身材绝佳,那股子颓艳之气,似正非正,似邪非邪,亦是魅力非凡。不是殷不弃还能是谁?姜念念瞪了他一眼,将身子沉入水中,“我挂了木牌子的!”他松松地披着件袍子,只见他随手将它扯下来,扔到一旁,只着一条亵裤,笑得愉快极了,“自是看到念念挂的牌子,才进来的。”姜念念羞得脸红,想走,手腕却被紧紧攥住,揽入一个劲瘦的怀中。雪白的脸颊上飞起一抹红晕,她气咻咻的样子让他更是心情大好。跟着,听到他喉咙深处发出笑来:“念念修为更高了啊。”这句话带着意味深长与灼热,姜念念下意识地想逃,却逃不掉。“念念,我的伤好了,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她不说话,他也不着急,就在那儿挨着她的脖颈一下一下厮磨亲吻着。“修为高,是好事。”他一口咬在她的唇上,隐隐一句,“才能尽兴……”她是不得了的宝贝怔愣了片刻,姜念念才明白这人在丧心病狂讲些什么,哪里还敢继续待下去,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爬出池子,却被殷不弃抓住脚踝。姜念念回头,便看到他无比虔诚又色|气地捧起她白皙的脚,放到唇边,轻轻舔吻。
他看着她,眼底满是笑意,红色的眸子仿佛带着温度,在她的脸上灼来灼去。那样专注而深切的眼神,那样温柔而密集的吻着她的足尖。好似她是什么不得了的宝贝。趁她分神之际,他反客为主,将她摁到水中。姜念念措手不及,下意识地张开嘴呼吸,却正中殷不弃下怀,他霸道地夺走她的呼吸,给她渡气,将她染上他的气味。两人浮上来时,姜念念噗出一口小水花,看得殷不弃眼热。姜念念怒道:“殷!不!弃!”“我在,念念,我在。”他的双臂不知何时再次环住她,声音变得空洞沙哑,在她耳边轻轻说句了话。好家伙!中国四大名句:来都来了,都不容易,大过年的,还是孩子。现在又增添了一句:硬|都|硬了。姜念念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毕竟是幸幸苦苦拉扯大的,她不疼谁疼。……此时,清谷峰的另一处汤池内。殷辞正靠在池中,闭目养神。一只黑不拉几的身影溜了进来。“咕嘟嘟!咕噜噜!”见殷辞果然在这里,煤球欢喜地鼓了一串泡,扒拉着水滑了过来。“什么东西!”殷辞突觉小腿被什么东西扒拉了一下,猛地睁眼,下意识地捞起旁边的衣服往身上套去。“煤球?”小黑球扭扭捏捏:“嗷呜~”是球球~殷辞脸有些黑了:“我在洗澡。”“嗷呜!嗷呜!”球球知道!球球要和配偶一起洗!殷辞听不懂它的话,只觉得对牛弹琴,指着外面道:“滚出去。”煤球委屈地鼓起嘴巴,两只爪子捂住眼睛,吐了个泡泡。看着它这般死皮赖脸的模样,殷辞脸更黑了,指甲一刮能刮出三斤煤。一人一兽对峙许久,殷辞揉了揉太阳穴,自暴自弃道:“……那你帮我搓背吧。”汤池的底石有净水功能,哪怕将泡沫洗在里面,半个时辰也会被净化干净。煤球挪开抓,接过殷辞递过来的澡豆,歪了歪头:“嗷呜?”“还不动手?那你滚出去。”煤球一听,两只小爪抓抓着澡豆认认真真地搓洗起来,不一会儿,便鼓起一大堆充满皂香的泡泡。帮配偶洗香香是球球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过,配偶长得真好,皮肤白嫩嫩的,摸着又滑又细腻,黑长的头发比他的毛还柔顺,水雾弥漫,他的泪痣像一颗红宝石,瓷娃娃一样精致。茶茶爹每次想和念念娘贴贴的时候,就让他它滚,什么时候它也可以和配偶贴贴就好了……这么想着,煤球的动作越发轻柔起来,沾满泡泡的小爪在殷辞的肩颈处轻柔地按摩。殷辞正在闭目养神,尽情地享受煤球的搓澡服务。完全不知道它内心的一系列心理活动。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这么上道,伺候人的手艺真是杠杠的,小爪软绵绵的,力道不轻不重,恰好适当。只是,这洗着洗着,殷辞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一回头,背后站着一个古铜色皮肤的男孩,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殷辞吓得后退数步,指着他道:“你你你,你怎么突然就化形了?!”“嗯,是的。”煤球摸了摸鼻子,不敢看他:“想要用这种形态,触摸配偶。”“谁准你化形的,出去!”池子里突然多了一个人,殷辞明显觉得温度升高了不少,脸有些烫。煤球一听,小脸一垮,头上的角角露了出来,不太高兴地动了动,委屈巴巴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你不走是吧?那我走。”殷辞转过身,欲出汤池,却被煤球从后面抱住,语气有些低沉:“配偶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看到我?”殷辞一怔,随即甩开他,动作有些僵硬:“没,没有这回事……”“那配偶为什么总是凶我?这几天还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