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殷不弃就是不松手,直到精粹全部渡完。那日,姜念念抱着殷不弃哭了许久,嘴里一直骂他是个“混蛋。”他伤了她的心,她便非得对他垂泪。殷不弃静静受着,伸手摩挲着她的下巴和脸颊,手指带着微微的凉意。姜念念这似乎还没从生离死别的重逢中恢复过来。殷不弃无奈地笑笑,袖袍一挥。姜念念眨眨眼,慢慢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皮盖下来,只是眼珠仍在转动,好像挣扎着想清醒过来。殷不弃将她搂在怀中,轻声安抚道:“你明知道我舍不得看你掉眼泪,睡吧,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了。”低头在她的唇角碰了碰:“今日是我错了,先回去,念念想怎么罚我都行。”姜念念这才没有试图挣扎,慢慢睡过去。煤球一回到冥界,便浑身发软,佝偻着毛茸茸的大脑袋,曲着四条短胖的腿,趴在地上。张开血盆大口,吐出舌头,呼呼直喘气。这一趟下来,可把他给累坏了。……酆都城成圆形围绕,正中间有一座山,山上只开彼岸花,只长南天竹,山顶常年积雪,有座迷魂殿,九阴帝君便住在那里。此刻,山顶的汤池旁。浑身都是柔软白色毛毛的狐狸趴在毛毯上,红色的眸子一错不错地盯着汤池内的女子。看着她入水又浮出,看着她将水浇在身上清洗。她浑身的水珠泛出点点晶莹,衬得她的肌肤越发白嫩剔透,湖水的波光,夜的朦胧,令她的模样摄人心魄。白狐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仿若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全是那女子的模样。距离那场与天道的大战已经过去三个月。这三个月,殷不弃一直在昏迷。他刚刚醒来,只能维持狐形,发现姜念念不在,便火急火燎地出来找。见她正在洗澡,他便趴在一旁陪着她。他只想随时随地都知道姜念念在哪儿,一旦姜念念脱离了他的掌控范围,他就觉得心慌。那场大战让他伤了根基,如今体弱,受不得半点凉,身下这条毯子,还是刚才黑白无常给他拿来的。可他在这里趴了许久,姜念念也没有理他。“念念~”殷狐狸小心翼翼地开口:“你不觉得冷吗?”姜念念不看他,“不冷。”殷不弃心里拔凉拔凉的,念念对他好冷漠。他继续道:“念念,我在这里趴了小半个时辰,你都没有理我……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姜念念被气笑了:这是走女朋友的路,让女朋友无路可走是吧?她道:“你就没有自己的事?在这儿闲的。”殷不弃迷恋的凝望着她,红色的瞳里狰狞而狂炙道:“陪你就是我的事。”她比任何事都重要。他恨不得与她融合,血肉交缠。姜念念转个身,拿背对着他:“你走吧,我不需要你陪。”殷不弃目光危险。盯着她的背影半晌,低低道:“我走了。”他支起狐身,迈着步子往迷魂殿的方向踏去,留给她一个落寞却略带傲娇的背影。殷不弃背着身子,等了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心中的惶恐和不安越发旺盛。不等她上岸,他忽然跳下去。勉强化出人形,却只能是少年模样。他低下头去舔舐她的唇。姜念念一把推开他,却是一愣,此刻的殷不弃虽然化形了,但却是……少年模样,真的是……太嫩了。五官还是那个五官,只是脸部轮廓稍微有点圆,没有长大后的那种颓艳和狠戾,倒是有种说不出的可爱。不行,这个感觉好像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年时期,姜念念看着年少恋人的模样,简直要被萌死了!哪怕对方是个让她这几个月担惊受怕又伤心欲绝的老混蛋,也无法影响他现在的可爱。
这小脸可真水嫩,还有这青涩的身体……咳。姜念念一个没忍住,伸手,摸了一把。殷不弃白嫩的肌肤瞬间微微泛红,似乎知道她吃这一套,红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充满算计。他保留了狐狸耳朵,柔软而驯顺地耷拉下来。在薄雾中,他湿漉漉的头发贴在双颊,脸色苍白,眼神迷茫无措,好像受伤的离群小兽,他红色的眸子委委屈屈地看着她:“姐姐~别生气了,我知道错了。”姜念念血压急剧飙升,这狗男人好会装,她被他拿捏得死死的,“你,你住口!别喊我姐姐。”“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他顶着现在这副模样脆生生地开口,她真怕自己把持不住把他在这里给办了!她还得教训他呢!此刻,姜念念的脑子:快rua他,快rua他!已经是殷不弃的形状了!姜念念的理智:你忘记他之前丢下你一个人舍身炸天道了吗?!你忘记你这三个月守在他身边哭成泪人了吗?!脑子:滚一边去吧你!谁能拒绝一只香香软软的修狐狸呢!姜念念勉强定了定神,说道:“大战那天……你是怎么知道自己一定能回来的?”殷不弃道:“因为我不会让你死。”他凝望着她,眼中仍是她熟悉的狂炙,他的睫毛很是纤长,半掩着温柔眸光,只要他一这样看她,她就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犹如被蛊惑一样。姜念念又问:“那你以后是不是会一直陪着我?”“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念念的。”姜念念道:“所以你走之前说为爱而死的那番话是故意让我难过?”“我只是想让念念永远忘不了我……”姜念念瞬间明白了,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表情凶狠:“多说无益,受死吧!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家庭暴力!”“姐姐~”殷不弃拉起她的另一条手腕放到唇边舔吻:“如果打我可以让姐姐消气,那就请不要怜惜我。”姜念念:草,下不去手。殷不弃,一个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阴郁疯批,此刻却为了让自家媳妇消气而变得茶里茶气的老混蛋。殷狐狸的家庭地位姜念念试图掩饰内心,然而,殷不弃这老狐狸早已将姜念念各种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他顺势往姜念念身边拱了拱,把她抱的紧紧的。又想到什么,用狐狸尾巴在自己的手缠了好几个圈,打了个活结。他捆自己捆得很努力。姜念念这么看着他,表情越来越古怪:“你这是做什么?”殷不弃仰起头,对她晃了晃被绑的牢牢的双手,娇娇软软道:“念念,我已经囚禁好自己了,来吧,尽情蹂。躏我。”“来狠狠虐待我吧!”姜念念:“……”为什么不要脸的是他,她却觉得丢人了。转念一想,只要他不再做一些拿生命冒险的事,只要他不在身体虚弱的时候出去搞事,丢人就丢人吧,反正都是夫妻,丢脸也丢不到外人面前。此刻为了避免看到接下来少儿不宜的画面而准备无声无息开溜的黑白无常:帝君为了哄媳妇,连节cao都不要了,啧,没眼看。见姜念念不动,殷不弃嘴角的笑意消失,红色的眸子暗了暗。他不由分说地吻上她带着水色的唇,一点点往下,在脖颈周围打转,温热的呼吸将她的皮肤染成红色。殷不弃喉结滚了滚,声音微微沙哑,含着强烈的克制:“念念……我在勾引你呢。”话音刚落,殷不弃猛地蹲了下去,整个人埋进水里,去寻找一朵花。“!!!”姜念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顿住,像是凝固了一样,雪白的肌肤刹那变得绯红。殷不弃用牙齿轻轻磨一下。姜念念本是站着的,一个腿软,跌坐在汤池中。“不弃。”她喊着他的名字,水眸亮得似星星,用手推了推他:“别闹……”殷不弃在水中含糊不清道:“就要闹。”“闹念念一个晚上。”许久,姜念念浑身疲惫地从汤池里出来,身上还挂了只大的。一只因为身体虚弱且兴奋过度而变回原形的狐狸。回到迷魂殿中,姜念念将自己埋在柔软地天蚕丝被中,不太想说话。被她扔在地上的殷狐狸非常灵活而矫健地钻进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