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听他说没什么大病,顾燃的情绪才算舒缓了些。
“还有一件事。”尤胜瞥了眼正在发呆的青年,把顾燃拉到一边。
“我问你。”他表情凝重,“那孩子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那天我和他都喝醉了。”顾燃说:“我不小心。”
“不是那种伤。”见他想歪了,尤胜连忙解释;“是打伤。”
“那孩子应该经常被打,检查的时候,身上有好多还没好全的淤青。”
说着说着,他便闭了嘴,不敢再说了。
他还是头次见顾燃这个模样。
男人整个人都阴沉下来,周身像是被人抽尽了空气,让人难以呼吸。
“知道了。”顾燃言简意赅,声音阴冷:“我会彻查。”
其实不难想到那些伤是谁留下的。
顾燃心情糟糕,但转身时还是尽可能的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声音也尽可能的柔和,“该回家了。”他伸手,要去抓身旁青年的手腕。
却没想到青年会躲开他。
黎昕没办法,他心里就是不痛快。
就算知道那天晚上是场意外,他也很难接受怀孕这个事实。
顾燃没错,他也是被下了药才会失控,自己也没准备让他负责。
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崽是他的种,黎昕就莫名觉得别扭。
和他说话,接触,都觉得很别扭。
“那个,顾先生,您的房子暂且算我租的,日租三百,您看行吗?”黎昕径自走在前面,也不敢回头看,“再贵我就付不起了。”
“如果您觉得不行,我就找到房子后再把前几天的房租按照您理想价格结了。”
小青年突如其来的疏远陌生像是天上凭空落下的棒槌,猝不及防,却不偏不倚的把顾燃砸了个准。
他跟在后面,面无表情,满脸黑线。
说到底,黎昕跟他也没什么关系,疏远就疏远了。可他心里就是憋闷得难受,面上又死要面子,不想被前面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发现他居然因为这个难受。
“好。”
顾燃克制自己,也不去追前面那个身影,只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眼睛落在那个修长单薄的背景上,心里又气又痒。
路过停车场时,明明身边就是自己的汽车,青年却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往前走,像是不准备坐他的车。
顾燃实在耐不住了,快走几步握住了青年手腕,“座位空着也是空着,谁坐不是坐?”
他蹙起眉尖,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的话格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