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之内黎嘉骏三口子都被冠上了&ldo;蠢&rdo;名,什么叫自作自受,她是独自体会了一把,想多都是泪。过了一会儿,秦梓徽一身羞羞的味道回来了,他表情很平稳的走过来,随意的掸了掸袖子,忽然把袖口凑到黎嘉骏鼻尖,一股童子屎尿味儿猛然涌入,黎嘉骏猝不及防,啊一声一个倒仰。&ldo;哈哈哈!&rdo;反击成功,秦梓徽笑得特别幸福,他扶住黎嘉骏坐在旁边,问,&ldo;商量的怎么样了?&rdo;&ldo;你没有意见的话,后天就出发,嘉骏的提议很好,而且事不宜迟。&rdo;大哥放下毛笔,拿出一叠纸,递给秦梓徽,&ldo;这是她的方案,一切的前提就是找到路子。同样情况下,我也会联系香港和南洋的友人,但是依照她的分析,美国确实是最安全的。&rdo;秦梓徽接过方案,却没看,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词上:&ldo;安全?&rdo;他重复了一遍,&ldo;现在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就算美国安全,现在去美国的路也不安全。&rdo;&ldo;不是现在去,是战……在合适的时候去。&rdo;黎嘉骏差点把战后说出来了,这意义几乎等同于何书桓在三七年感叹八年抗战,她决定少说少错,回了一下就不再多说了。可其他人显然没听够,二哥也才刚回来睡了一晚,头发都还没来得及修理,他随意的耙了耙头发凑近了点,一脸好奇:&ldo;你说合适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如果我们现在把资金往美国去,岂不是便宜了美国人,而且它远在万里之外,操控起来也困难,怎么想都不是明智之举。&rdo;&ldo;所以我们首先要有可以信任又有能力的人,然后要有足够的魄力和远见。前者我有,后者我相信我们有。&rdo;&ldo;你说的那个蔡廷禄?&rdo;二哥有些迷茫,&ldo;好像听你提起过,但是不是很多年前认识的吗?&rdo;&ldo;他确实可信,娘和尹倩也都认识他,这点嘉骏说得没错。&rdo;大哥说,&ldo;关于他的人品和能力问题,可以不讨论了,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rdo;&ldo;那就回来,为什么是美国?我们家和欧洲的生意更多,可以重新把那边的线捡起来,英国,法国,都是强国。&rdo;二哥道。&ldo;但他们都对德国宣战了。&rdo;黎嘉骏回答得很有底气,她不能更有底气了,&ldo;你就信不信吧,欧洲很快会打得要死要活,不仅西欧,还有北欧,甚至东欧,你以为苏联和德国签了条约就不打了?我们和日本那么多条约了还不照样现在这样,鬼子的套路都是跟他爹洋鬼子学的,凡尔赛条约牛不牛?希特勒说撕就撕,你看英法吭过一声没?德国厉不厉害?你们都是见过德国军事顾问的,能和他们比的还有谁,只有美国顾问了,英法的那都是混子!等他们掐起来,在西欧北欧,德国一个打十个妥妥的!委员长以为欧洲几个绅士宣战了我们就有救了?大错!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有救,不是指望英法!是苏联和美国!只有他们也搅进这趟浑水,这场战争才有尽头!可是你们看,他俩谁有动静?&rdo;黎嘉骏一口气说到这,口干舌燥,她一口喝干二哥的咖啡,喘了两口气,刚要继续,正对上三张瞠目结舌的脸,瞬间怂了:&ldo;你们怎么了?&rdo;&ldo;没事……&rdo;相比秦梓徽,大哥二哥对她这状态的接受能力高得多,二哥缓慢的摇头,梦游似的催促,&ldo;你继续……&rdo;&ldo;那我继续说?&rdo;&ldo;继续。&rdo;大哥斩钉截铁,秦梓徽也连连点头。黎嘉骏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没说什么超纲的内容,便顺着思路继续往下讲:&ldo;苏联和美国对谁都一张笑脸,大发战争财,也只有我们这种绝境里的才不得不把他们当朋友,他们才不会轻举妄动呢,美国靠什么发家的,一战!它巴不得二战能再续前缘,所以绝对不会主动参战!苏联红色政权,和人家资本主义都不交好,没事才懒得插手,我们现在就是它挡住日本的一个盾,它为毛帮我们,我们垮太快对它没好处!但它的环境太差,地理位置也危险,实在是不适宜做后备选择,唯有美国,它太远了,海上军事力量多强我是不知道,但现在海军力量强的国家比如英国和日本,谁能开过去进攻美国本土?飞机更别提了,有去无回!它超然于世外默默发展,几十年内称霸是必然的,所以我们如果提前在那儿打好基础,等于上了一道保险,谁用谁知道。&rdo;&ldo;照你这么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等到他们插手?&rdo;秦梓徽似乎缓过来了,认真的问道,&ldo;既然他们死活都不会参战。&rdo;黎嘉骏笑了笑:&ldo;nothgisipossible。&rdo;她要是再说德日小兄弟迟早会作死,等到德国进攻苏联、日本珍珠港偷袭的时候,她不是被贴符纸烧死,就是被插蜡供起来……反正,看面前的人的表情,之前的铺垫已经足够了。听完她的话,三人懵逼的表情持续了长达一分钟之久,最后终于缓缓魂归,相互看了看,秦梓徽起身沉默的出去,带了杯温水回来放在她面前:&ldo;喝吧。&rdo;随后,三个男人凑成一团,商量起来。黎嘉骏在一边听着,他们讲来讲去都是在讲路线和保障什么的,没多大意思,便捧着水杯到一旁窗户往外望。虽然是冬天,可重庆还是绿莹莹的,带着股冬季的苍白感,湿冷,比起北方的风却又温和不少。她随意的望着,突然看到院子的铁门外,雪晴正在外面和一个人拉拉扯扯的。不是贬义,是真&iddot;拉拉扯扯。她似乎是想回来,但另一个人不让,那个人正好在一根柱子后,她看不清是谁。&ldo;哥。&rdo;她回了回头,也不管应她的哪个,&ldo;雪晴好像被人缠住了,不会是流氓吧?&rdo;&ldo;真有人在我们家门口耍流氓?她不会喊啊?&rdo;二哥走过来看了看,也有些疑惑,&ldo;要不我下去看看?&rdo;这时,金禾突然走出来,隔着铁门,朝外面挥了挥手,看不到表情,但气势不算温和。亲妈都出去管了,暂时应该没他们什么事儿,不过显然黎家的八卦血统全集中到这俩兄妹身上了,他们都兴致勃勃的看着。金禾赶了人,那人却并没有离开,她便拉着雪晴往回走,雪晴低着头,也没往回看。两人这么回去了,许久,藏在柱子后的人才黯然离开,竟然是个年轻男人,中等个子,中等身材,看不清长相,但看穿着,长褂棉袄加布鞋,大众款,看不出经济实力。&ldo;雪晴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啦。&rdo;二哥感叹。&ldo;是那个男的?&rdo;大哥突然问。&ldo;大哥你知道?&rdo;兄妹俩闪亮回头。八卦终结者大哥,很无所谓的说:&ldo;是山下一个杂货铺的伙计,年纪比雪晴大五岁,雪晴经常下山置办生活用品,久而久之就熟了,但两人之间到底怎么样,旁人自然是不会明白的。&rdo;&ldo;可哥你怎么会知道啊?你平时都不搁家呆着!&rdo;黎嘉骏问,二哥点头。大哥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二哥:&ldo;等你娶了老婆,你就知道了。&rdo;秦梓徽在一边一脸傻白甜:&ldo;那我是娶了啥?&rdo;黎嘉骏射了他一脸冷冻死光。他朝她讨好的笑,露出尖尖的小虎牙。&ldo;这事儿原来我也是无所谓,但是如果我们以后有离开的打算,雪晴的婚事就要从长计议了。&rdo;这倒让黎嘉骏想起来,她眯眼瞪向秦梓徽:&ldo;你怎么想的?去美国!&rdo;秦梓徽耸耸肩,一脸温柔:&ldo;奴家自然是跟着三爷走的,三爷觉得该走了,那奴家绝对没有留着的必要啊。&rdo;&ldo;哎哟我算是见识到你们的闺房情趣了!哎哟我牙酸!&rdo;二哥在一旁大叫。黎嘉骏放了心,继续问大哥:&ldo;你是说雪晴如果在这儿成家,到时候不一定跟着走?&rdo;&ldo;这是其一,还有一个则是,&rdo;大哥顿了顿,&ldo;雪晴虽然不姓黎,但也是家里老人看着长大的,即使跟着我们吃了一些苦,但何曾让她吃过为奴的委屈,就连衣服都是请外头的人洗。家里女孩儿少,她也算半个黎家小姐了,性子和相貌也不差,按娘和金禾的想法,就是嫁个青年才俊也是绰绰有余,那人是杂货铺老板倒也算了,可这个年纪了还是个伙计,实在是有点不上进。&rdo;他摇摇头,&ldo;可如果雪晴真的喜欢,也没有办法。&rdo;&ldo;看金禾婶的态度,可不像你这么平淡。&rdo;黎嘉骏耸耸肩,&ldo;大哥,你这些话也是直接复述的嫂子的吧。&rdo;大哥干脆不答她,合上了本子:&ldo;既然说定了,那我便找学曦安排起来,越快找到,心里越有底。&rdo;&ldo;那么骏儿就有劳你了,二哥。&rdo;秦梓徽道。二哥无奈:&ldo;确实是有劳啊,对了,小三儿怎么办?&rdo;&ldo;娃都断奶了,我委托大娘照顾着,她的教育我信得过。&rdo;&ldo;你也真狠心,舍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