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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先做对的事赚钱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第1页)

第九章 先做对的事,赚钱只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我从佛罗里达州海岸开船出海,海上是钓鱼的好地方。我把股票完全放下了,很放松,过得十分高兴。一天,几个朋友开摩托艇从棕榈海滩过来找我,其中一个随身带了张报纸。当时,我几天没看报纸了,也不太想看,我对任何新闻都没啥兴趣。但我扫了一眼他带上游轮的那张,发现市场已经大幅反弹,涨了十多点。

我说,我想和他们一起上岸。偶尔小幅反弹是合理的。熊市还没结束呢,华尔街上那群愚蠢而绝望的利益相关者,全然不顾货币环境,脑子进水,亲自上阵或指示他人哄抬股价,实在让我受不了。我只是想去看看市场,并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特别想看看报价板。

我的券商,哈丁兄弟公司,在棕榈海滩有个分部。我走进去的时候见到了不少熟面孔,大都看好后市。他们都是读盘的短线,而短线只需操作迅速,没有远见,因为不需要有远见。我说过,我就做快线,纽约交易所的人都叫我“少年杀手”。当然,人们总会夸大赢家的盈利量和交易额。这里的人听说我是纽约的大空头,就认为我会再次猛放空。他们相信市场会继续上扬,而我的职责就是和牛市作战。

我是来佛罗里达钓鱼的,前段时间压力太大,我需要好好休个假。但当我看到价格反弹得有点离谱,就再也不觉得需要休假了。我一开始没考虑上岸后要做什么,但现在我知道了,我要卖空。如果我是对的,我就必须证明我是对的,而要证明我是对的,就得用我那一贯的唯一的方法来证明,也就是一捆捆的钞票。通盘放空将是一种适宜的、有远见的、赚钱的甚至是爱国的行为。44我在报价板上先看到了安纳康达的股票,即将突破300点。它蹦蹦跳跳地一路飙升,显然有实力雄厚的财团在撑盘。我一直坚信的理论中有这么一条:股价首次突破100、200或300块后,不会在整数点上停下,而是会继续涨得更高,所以,如果在它突破整数大关时立即买进,肯定有利润。胆小的人不喜欢在股价新高点买入,而我则相反,因为有这样的经验在指导我。

安纳康达只是面值25美元的股票,400股安纳康达才等于100股其他正常的100面值的股票。我预计安纳康达突破300点后会继续走高,应该很快就能涨到340点。

别忘了,我可是看跌大盘的,但我也读盘做交易。我了解安纳康达,按照我的估计,它应该会迅速上涨。活跃股总能吸引我。虽然我已经学会了耐心与等待,但还是喜欢大涨大跌,而安纳康达可不是横盘的牛皮股。我急切地渴望证实自己的观察是否正确,这种急切的渴望在我心里燃烧,所以在安纳康达突破300块时,我买进了。

当时的大盘显示买盘比卖盘多,所以应该还会再涨一些,最好暂时不要急着做空,我需要等。但我不能干等着,等的这段时间也可以赚些花销。怎么做呢?就是在安纳康达上做个快线,赚30个点即可。没错,我看跌后市的同时,却对这支个股看涨。所以我买进了3。2万股安纳康达,相当于8000整股。这么做是有点冒进,但我对自己的判断胸有成竹,而且据我估计,这次的盈利可以增加我的本金,可以在后市的放空操作中派上用场。

第二天,不知道是因为北方的暴风雨还是怎么的,电报中断了,我只能在哈丁公司等消息。无法交易的时候大家就会聚在一起闲聊,做各种猜测,那天我们就在闲聊。后来,我们等来了那天唯一的报价:安纳康达,292块。当时,我在纽约认识的一个股商和我在一起,他知道我做多了8000整股的安纳康达,我觉得他手里也有点,因为看到报价时,他相当抓狂。他说,不知道消息传到我们这里的时候,是不是又跌了十点了。我却很淡定,以安纳康达的涨势来看,暂时跌二十几个点很正常。我对他说:“别担心,约翰,明天就好了。”我的确是这样想的,但他只是看着我,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比我懂,他就是那种人。我笑了笑,在公司继续等新传来的报价,但那天再也没有新的信息发来。我们只知道安纳康达跌到了292块,对我来说,这等于凭空出现了将近十万美元的账面亏损。我想来招快的,现在我得到了。

第二天,电报线修好了,我们又正常收到报价了。安纳康达开盘298,然后涨到了302,但很快就开始回踩,同时其他股票也表现不对,迟迟不愿跌的样子。我立刻决定:如果安纳康达跌到301,那我就得重新全盘考虑,它的动作是不是被人操纵了。如果一切正常,安纳康达应该会一直涨到310块,如果回档,就说明我被骗了,我的操作有误。人犯错的时候,唯一该做的就是不要再错下去。我持有8000整股,本指望能涨三四十点。这不是我第一次犯错,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果然,安纳康达跌回了301,它一跌到这个价位,我就偷偷跑到电报员那里,让他直接给纽约总部发报,我对他说:“把我所有的安纳康达全抛掉,8000整股。”我压低了声音,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干什么。

他抬起头看着我,非常害怕,但我再次点头说:“全部抛掉!”

“好的,利文斯顿先生,你不是说按市价吧?”他的表情看起来就像自己要亏几百万,而且只是因为一个粗心代理人的傻帽操作。但我只是告诉他:“快抛掉!别问了!”

当时吉姆·布莱克和奥利弗·布莱克两兄弟也在大客户室,但显然应该听不见我和电报员的对话。他们从芝加哥来,曾经是小麦期货商,名声在外;现在是纽交所里举足轻重的股商,非常富有,挥金如土。

我离开电报员想返回报价板前的座位,奥利弗·布莱克笑着冲我点了点头。“你会后悔的,拉里。”他说。

我停住脚步,问道:“什么意思?”

“明天你就得买回来。”

“把什么买回来?”我说。除了电报员外,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笔交易。

“安纳康达,”他说,“你明天得以每股320块把它买回来,你这招可不咋样啊,拉里。”他又笑了笑。

“哪招不咋样啊?”我看起来很无辜。

“按市价抛出你的8000整股安纳康达啊,你应该持股的。”奥利弗·布莱克说。

我知道他很聪明,而且常常根据内线消息交易,但我不明白他怎么这么清楚我的交易,我确信公司不会透露我的操作。

“奥利,你怎么知道的?”我问他。

他大笑起来,告诉我说:“是查理·克里特兹告诉我的。”就是那个电报员。

“但他没有离开过座位呀!”我说。

“我听不见你们俩在说什么,”他笑着说,“但他为你向纽约发的电报,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几年前因为电报方面的问题,我和别人吵了一架,后来我就学会了电报密码。从那时起,每当我口头下单后——就像你对电报员做的一样——都会亲自确认他们是否按我的原意把消息发出去了,我能知道他以我的名义发出的消息是什么。你一定会后悔清空安纳康达的,它会涨到500块。”

“这次不会,奥利。”我说。

他盯着我说:“你倒是挺自信嘛。”

“不是我自信,是行情记录告诉我的。”我说。当然,客户室里没有报价器,所以没有记录,但是他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听说有些人,”他说,“读盘时看到的不是价格,而是像看列车时刻表一样,看到的是什么股票什么时候会到站、离站。但这些人都住在精神病房里,小包间的,四面墙都包着软垫,以免他们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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