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江樵眼疾手快捞回她,免她掉到地上。
杜允慈情急之下又打他。
蒋江樵头上缠着的纱布被她抓出了血。
杜允慈才又害怕得住了手。这次不是害怕打死他,而是害怕惹恼了他,他失去对她的耐性和容忍。
事实是蒋江樵丝毫未在意她的伤害,反捉着她的手仔细查看是否受伤,最后只是她指甲上的蔻丹掉了一些,他笑着问她等会儿要不要重新涂一涂。
杜允慈质问:“你为什么睡在我的床上?这是我的房间!”
蒋江樵掀开被子下床,纠正她:“这是我们的新房。”
见他身上穿着的长布衫皱巴巴的,明显和衣躺了一夜,杜允慈稍稍松一口气,反驳道:“不是,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房间。”
蒋江樵并未和她延续口舌之争,行至门口打开半扇门和外面的人低声讲了什么,然后折返,和她商量:“过来我摸摸你还烧不烧。”
杜允慈不给,继续问:“可前些天你就是给我一个人睡的!”
蒋江樵捡起他搁在床头柜上的眼镜,戴回到鼻梁上:“你梦魇,半夜总喊人,需要照顾。”
杜允慈满腹委屈:“……可我需要的不是你。”
蒋江樵坐下来。她不动,他便倾过身去,手背触上她的额头:“慢慢习惯你已经嫁给我的这个事实,就会需要我了。以后发生任何事,首先想到的应该是找夫婿,不是找爸爸。”
杜允慈的手紧紧攥着被子:“我要见我爸爸。你答应过会让我见我爸爸的,你又骗我。”
蒋江樵的手从她的额头移到她的头发,摸了摸:“没骗你,你病好了,就能去见。我已经告诉你爸爸了,你这两天身体不适,暂且推迟你回门的时间。”
杜允慈:“我现在已经好了。”
蒋江樵提议:“我拿镜子来,你自己看一看你现在的脸色。”
照着镜子的第一时间,杜允慈就把镜子丢出去了,捂住脸埋头进被子里:“你给的镜子是假的!里面那是女鬼不是我!”
脸都瘦了一圈,还白得惨兮兮的。
蒋江樵揽她入怀,向她道歉:“是我不好。不应该一上来就给你看那两个人。”
杜允慈不禁又打了哆嗦。他成功震慑到她了,现在他一提程兆文和苏锦荣,她就感觉受到无形的威胁。他还道什么歉?
“你就是故意的!”杜允慈的眼泪全流进被子里,“你故意吓我,好让我不敢离开你!否则我和我爸爸会像他们一样变成人彘!”
“我如何舍得?”蒋江樵吻了吻她的头发,“你既决定要剖开我的全部,我便尽我所能向你展示我的样子。各种样子。”
半晌,杜允慈的哭声渐弱。
蒋江樵也让仆人将东西送进来。
“敷一下眼睛吧。”他轻哄,“不是嫌你自己现在丑?”
杜允慈:“你才丑!”
蒋江樵笑了一下:“你哭太多了,别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