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咖啡屋。角落处坐着晁小姐和马华。她们看来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已经进入了谈话的关键时段。
“马厂长,还有什么疑问吗?”
晁小姐问道,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耐烦的表情。
马华还是不吭气,只是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子。
晁小姐不屑的微笑:“一个瓷器,有什么奇怪的,只是进口货而已。在美国,瓷器的加工业比我们国家要晚上一个世纪。”
“你说得没错。不光是瓷器,好多都要晚。手工业制品,在世界都是我们国家领先。不是有四大发明吗?造纸、印刷、指南针和火药,别的就没有了么?所以我想知道,你和你的妈妈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有多少利,值得你们如此的去关心一个北方小城市的肉类加工小企业。”
晁小姐嘿嘿笑起来:“小朋友,你听着:美国人历来是把利润摆在第一位。没有利益他们肯定不会伸手。但利益的大小在运作。谁能在没定盘的情况下,就看到利益的多少呢?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马华:“那可不一定。一斤肉,中间的利润还算不出来吗?”
晁小姐:“一斤肉的利润能算出来,但有多少人买,能预测到吗?一个人买和两个人买,和十个人买,一百个人买,大到全城市的人都来买,能一样吗?这座城市多少人,你知道吗?”
马华一脸茫然。
“我告诉你吧,一千万,足足一千万人口,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我来告诉你:是两个美国华盛顿的人口,如果你马华的厂子贴上了美国的品牌标签,那面对的就不是你现在的十几家经销店,而是一个城市的人。你明白了吧!”
“好吧,我把你的话会如实转达给董事长。”
“还有,有个情况你要转达给你妈妈:这个企业的董事长叫家茗,是主管这次经贸会的丁副市长的初恋情人。”
“丁市长的初恋情人?”马华笑起来。“这又和谁的初恋情人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大的有关系。如若没这层关系,我们是不会主动和你们联系的。什么时候回话?太晚了我们就不会等,有几家要和我们谈。”
“本周内。”
“行。你约我。”
家茗很快就接到了丁克的电话:“你方便吗?我们谈谈吧。”
还是那家丁克和王老师说话的茶室,坐着家茗和丁克。
“我不知道你有如此的实力,刚来时你没跟我说。”丁克首先说道。
“一个企业而已,没有什么可炫耀的。交易会取得了不菲的成果,你可以很快就进一个台阶了。”
“你别讽刺我了,哪那么容易的事。这将近三十年来,我也不容易,运筹帷幄,心力交瘁。你看我的头发,看去是黑的,都是染的。最后除了这个空位置和一身病,什么也没留下。”
“你这次找我,就是来诉苦的?说你是如何不如意,如何后悔的?”
“家茗,后悔是必然的,但我有资格在你面前表白吗!我来,是代表马华冷冻求你手下留情的。”
“为什么?因为那个法人是你的女儿?还是因为那个王老师是你的前妻?”
“家茗,别太狠了。我知道,如果这个法人不是我的女儿,里面又没有我的资本,你是不会对它感兴趣的。你能够实施你的计划,是因为那个马董是个地痞,不地道,不懂法,不懂哪大哪小,以至于让你抓到了把柄。我也说过他们,劝过他们。但他们不听,主要是那个马董。”
“所以,就被我抓到了小辫子,不想和我合作都不行。你替他们说什么?是想要我退出,还是要我少拿利益?”
“你说的哪条都行。我想你还是退出来比较好。”
“就像当年似的,悄没声的,有了孩子连个屁也没放就打了牙咽到了肚子里,自己当个人人厌恶的未婚妈妈。”
“家茗,对不起。”
“我不想听你这句话。三十年了,我回来了,就是要听你一句对不起吗?我告诉你,合作是必须的,我的条件一点不变:我一分钱不投,只给一个名分,拿走一半的利润,你的妻儿如果不同意,我就会撕破脸,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宾馆里,晁小姐和她的妈妈坐在凉台上优雅的品着服务生刚刚送来的葡萄酒。
晁昆:“妈,不错吧。这是用本地的山葡萄酿的,你不用怀疑它会是勾兑的。”
家茗:“是啊。在国外喝了太多的假的,回来也就不相信国内的酒家了。”
晁昆:“是啊,不能因为在美国喝了假酒,就认为全世界的都是假货吧?”
家茗:“昨日那瓶所谓的进口货,可真真切切是假的。”
晁昆:“但你也不能就此一棍子将国内的葡萄酒全部打死呀。今天的怎么样?是真的了吧,品酒专家?”
“是的。还有那家马华加工厂,也令我对国内所有的加工企业都心存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