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酒杯从手中脱落,砸在地面上,红色的液体如泼墨般溅落在四周。
偌大的厅中,落针可闻,众人齐目相望,只见他神色仓惶的挤过人群。
“三弟?”徐霖毅不明所以却见他如此惊慌,难掩慌乱的紧跟其上。
徐誉毅寻着心口处的乱,朝着休息厅跑去,推开门,厅内的几人齐齐望着他。
“三少这是怎么了?”江俊揶揄道,“你家亲亲老婆在洗手间里。”
“洗手间?”徐誉毅捂住胸口的位置,再一次的推开门,无人的踪迹。
“静晨是说她想上洗手间啊。”陆路惊愕的看向空无一人的地方,皱了皱眉,这么长时间人不在这里又跑去哪里了?
徐誉毅错愕的绕过洗手间跑向那条通往大厅的走廊上,刺目惊心的一幕如同梦魇纠结在心口。
双腿莫名的发软,而他却不能让自己倒下,他跑上前,抱住地上软软的身体,瞠目结舌的摊开自己的五指,鲜红的血就像是曼珠沙华妖冶的绽放在自己的眼眸中,红的他双眼如针扎般刺痛。
“静儿,静儿。”声音嘶哑,他抱起她,狼狈的快步离开。
身后的众人慌乱不安的紧跟其上,她躺过的位置上一滩红色的痕迹让人愕然,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厅里,徐誉毅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而怀中的人却丝毫没有意识,双手从他的手臂上滑落,毫无知觉的晃荡在空中,而他的身下每过一步便是一滴刺眼的红色印记,惹得众人惊目。
徐茂弘杵着手杖快步走近,“发生什么事了?”
“静晨晕倒在走廊里,出血了。”徐霖毅小心翼翼的解释。
老人脸色一沉,急忙看向身后的警卫,“快些通知医院,马上准备急救。”
徐誉毅将她抱进车内,小心的抚摸着她苍白到如同白纸的脸色,又轻轻的回到她的肚子上,眼眶湿润,却被他强势的逼回那多余的液体,不能出事,一定不能出事。
“誉毅……痛……”她拽着他的手臂,生生的抵抗的肚子上传来的撕心裂肺。
“没事了,马上就到医院了。”徐誉毅安抚着孩子,不敢太过用力,只得轻轻的抚摸。
“香水,徐晨怡的香水……孩子……动的好厉害。”她咬紧牙关,凭着最后一点意识吐出最后一句话。
“……”徐誉毅双手成拳,抱住她失去意识的身体,点点头,“没事的,宝宝会没事的。”
医院里,院长亲自接待,不敢怠慢的吩咐着手术室立刻准备。
菲林早早的换上了手术服,准备在手术室前,电话里三人说的不清不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孩子必定是要早产了,出血严重,胎动不安,恐防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会受到威胁。
无影灯下,林静晨虚虚的睁开双眼,意识浅薄的寻觅着那道熟悉的身影。
“静儿,我在这里。”徐誉毅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淡然一笑,“没关系的,睡一觉,睡醒后咱们的宝宝就出世了。”
“剖腹吗?”林静晨虚弱的问道。
徐誉毅看向一旁的主刀医生,“静儿不是没力气吗,不想让你太痛了,这样手术你也少点辛苦。”
“可是……我想……自己生。”她咬住下唇,泪水滑过眼角,“我……不应该……不听话的。”
“静儿,这不是你的错,放心,我会为宝宝讨回公道的。”他轻抚过她深锁的眉头,“乖,马上就要上麻醉了,忍一忍好不好?”
“其实,我可以自己生的。”林静晨气喘吁吁的抓住徐誉毅的手,温柔一笑,“可不可以……跟医生说……说别剖腹。”
“静儿,现在不能不剖了,胎动的太厉害,听话。”徐誉毅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分担着她的恐惧。
“教授,不好了。”一旁监控数据的麻醉师突然站起身,“孕妇……有不良反应。”
“什么意思?”徐誉毅站起身,担忧的看向那乱七八糟的数据。
“静晨,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麻醉过敏?”菲林轻靠在她面前问道。
林静晨点点头,“所以我只能……顺产。”
“怎么办?”徐誉毅不敢置信的看向站着的七八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说话?怎么就不说话了?
“孩子现在情况不好,静晨对麻醉剂有过敏情况,这样动手术后遗症会让你难以接受,我建议先保胎吧,等她恢复体力后催产。”菲林摘下口罩。
“你们现在才告诉我不能用麻醉,你们之前的检查都见鬼去了吗?”徐誉毅着急的摔下仪器,双手撑住脑袋。
“是我……没做,因为我知道。”林静晨趴在床边,看着他,眼泪一滴一滴滚落。
徐誉毅抬头看向那盏无影灯,心乱如麻。
“静晨一直要求足月生产,就是因为知道自己这方面的问题吗?”菲林医生打了一针,又换了一瓶药水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