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这个早恋还挺有意义。”
尤叙像是觉得自己今天说的话超标了,想切断对话,于是加快了吃三明治的速度。
何犀心知肚明,随手推过去一盒牛奶,“慢点吃,别噎着。”画风突然一转,“你谈过几个女朋友?”
尤叙突然呛到,抓过纸巾闷咳了几声,牛奶派上了用场。
“数不清了?”她半坐着,伸手拍了拍尤叙的背,他立刻僵直了背脊往后退。
“谁跟你说的?”
“打冰球那次啊,你朋友问你‘你小子是不是又有女朋友啦’,然后你说‘要你管’。”她很细腻地模仿了尤叙和他朋友的声线语气。
他回忆了一下,把纸巾远远丢进垃圾桶里,“我跟那人不熟,纯粹找个借口。”
“那他为什么说‘又’呢?”何犀越问越来劲。
“我风评差。”
“所以,你是当时没有女朋友……还是一直没有女朋友?”
何犀发现尤叙从脖子红到了耳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你一直没女朋友啊!为什么啊?你长成这样,那么多人追,你没一个看上的?”
先前放松的神情一扫而空,尤叙眼里突然闪过不悦,何犀不明所以。
“走了。”他站起身,拿着画纸筒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何犀对着空盘子上的面包屑发呆,左心室掠过一片乌云。她有一种直觉,猜测到一种对于她的诉求非常具有威胁的可能性。
☆、13-犀牛的水印
“陈京竹,我怀疑他喜欢那个演话剧的。”决心戒酒的第十六天凌晨,何犀抱着冰了一天的野格蹲在尤叙坐过的位置上,对自己的猜测深信不疑。
那边的声音模糊不清,应该是半条腿已经踏进了梦里,“有什么证据……”
“他们是大学同学,她晚上出现在他家门口,拍片休息的时候靠在他肩膀上,还特别熟练地坐他副驾驶座。再对比一下他对我的态度……该不会是什么俗套的白月光吧?因为他多年在外工作生活不稳定,所以错过了在一起的机缘,现在变成比情人还要病态的关系?”
“人都认识多少年了,这能一样吗?不过也说不准……”
“我都连着表白两回了,我这辈子就表白过这两回,都间接被拒了,太受挫。”
那边乐了:“那你就省事儿了,也别搞那些有的没的了,来店里帮忙吧。”
“你再努力努力就能获得继承权了,加把劲,啊。”
何犀挂掉电话,又仰头饮了一口,觉得醉酒程度差不多了,脚踏浮云地走进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