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李瑶眼眸微红:“下回见您不知何时了。”
“傻孩子,就算你去了津州,我也可以请你回京城的,离得又不远。”太皇太后已经在这么打算
李瑶点点头:“我知道,我现在也挺向往津州的,听说津州繁华昌盛,山清水秀,乃一处宝地,我只是有些担心我爹娘,我爹一事无成,我娘又是性子莽撞的,我走之后,还望您能护着一点。”
恐怕她瘦了也有此缘故。
太皇太后应承她:“你放心,总不会让人欺负了他们去。”
李瑶便跪下来,朝太皇太后磕了一个头方才告辞。
太皇太后问张嬷嬷:“李丰可是在上林苑监任职?”
“是,奴婢记得好像是右监丞。”
一个芝麻点大的七品官,还是没有实权,只侍弄果树花木,牧养牛羊的官,太皇太后叹息一声:“瑞王的岳丈竟是这等小官,说起来也太难听了。”别人会怎么议论呢?
张嬷嬷道:“可李大人不曾参加科举啊。”
“那又如何?可以当武官嘛,做个指挥使,总是体面些。”
张嬷嬷犹豫着道:“那您是准备要圣上赐官了?”
“一件小事罢了,瞧你战战兢兢的样子。”太皇太后觉得,再如何秦昉也会给她这个面子吧?毕竟那是李瑶的父亲,又是秦瑀的岳丈啊。
张嬷嬷没有再说话。
因是一年又要过去了,各处的账本也陆续送至霍夫人那里,霍夫人便让宋春汐学着审查账本。
宋春汐学过算术,倒也不难,就是费眼睛,她感慨道:“母亲,您可真不容易,每年要看这么多账本。”
霍夫人笑着拢一拢她的肩:“我以后就容易了啊,以后有你帮我。”
宋春汐道:“儿媳自会尽力,就怕算错账,这一笔账牵扯这么多银子……”
“怕什么,我起初算账也会出错,错着错着便熟练了,何况你这样聪慧。”霍夫人从来不吝啬夸赞之词,“说你冰雪聪明也不为过的。”
宋春汐有些羞涩:“您这样,我真是一点都不敢错了!”
霍夫人哈哈大笑。
等用过晚膳后,宋春汐拿一些婆母送得药包敷在眼睛上。
霍云从书房回来后瞧见,奇怪道:“这是在作甚?”
“明目养神,今日帮母亲算账,眼睛酸了。”
他一笑,握住她手指:“算账不是要打算盘?怎地你手指上没有敷药?”
不说不觉得,一说真有些酸,宋春汐道:“明儿问问母亲有没有药……不过问了,只怕母亲以为我有多累,其实应该睡一晚就好了。”
真是个懂事的儿媳,霍云道:“五根手指都酸?手背酸不酸?”
“手背不酸,主要是食指,中指。”她想,他问了作甚?难不成要给她揉?
结果真猜对了。
霍云果然开始给她揉手指。
曾经太皇太后寿诞,他也给她揉过脖颈。
许是有经验,竟是一点不疼。
捂着眼睛,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触感却更分明了,她能感觉到他指腹上的薄茧,感觉到他除了揉捏,还有对她手指的喜爱,眷恋,似乎揉一揉就会停顿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