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露丝看沈尧满眼心疼,大概是嫉妒给了她勇气,竟示威似的挽上沈尧的胳膊,嗲声嗲气撒娇道:“尧少,人家脖子受伤也很严重,流了好多好多的血,都快要失血过多而死了,你送人家去医院嘛。”
苏芩眼角余光扫向胸-脯紧紧贴着沈尧的杨露丝,声音更冷了两分,“不用了。”
说完,苏芩转身就走。
沈尧的脸黑得不能再黑,忙把自己的胳膊从杨露丝的臂弯里抽回来,斜睨着她勾着冷笑轻哂道:“你受伤,你要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尧少,你……”
沈尧一个阴冷的眼神扫过去,杨露丝立即噤若寒蝉。
她又气又恼,但偏偏敢怒不敢言,就算她贵为人气高涨的小花旦,可也不敢作死得罪沈尧这尊大佛。
苏芩离开,沈尧彻底没了兴致,沉着张别人欠他数亿不肯还的臭脸。魏准这个从小就跟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家伙眼力劲儿十足,挥挥手让包间里的人都散了。
喧嚣吵闹的包间顿时变得冷清不已,魏准给自己点了支烟,缓缓吐了口白雾,慢里条斯地说:“吃回头草,不是你沈尧的风格啊。”
“说人话!”沈尧心里烦躁得厉害,也给自己点了根烟。
“别装傻充愣啊!”魏准瞥了他一眼,丝毫不留情面揭穿道:“见了苏芩,你就怂得跟条哈巴狗似的,还摇着尾巴谄媚讨好说要送人家去医院,人家不让你送你还发狗脾气。”
“我说,你沈尧拿的是风流成性的剧本,现在偏偏要玩余情未了,羞不羞耻啊你?”纨绔风流的大少爷要玩从良,魏准一脸的嫌弃。
沈尧把烟头往水晶烟灰缸里一掐,腰身儿板得直直的,理直气壮道:“配合警方执法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面对我这么一个根正苗红思想觉悟高的良好市民,你这个贪生怕死躲角落里充当吃瓜群众的怂货有什么好吐槽的?”
魏准:“……”
“好好好,我是贪生怕死的怂货,你是英勇仗义的英雄。”魏准高举双手投降,下一秒单手托腮,笑得贱兮兮,“只可惜美人不领情,求问英雄你现在心里的阴影面积是多少?”
“滚滚滚!”沈尧舔了舔后牙槽,突然想活动性动筋骨了。
魏准翘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尧,补刀专业户再次上线,“当初你被苏芩甩的时候也不见这般苦大仇深,今日与旧爱狭路相逢,你这藕断丝连难舍难分表现得有点过了啊!”
“谁藕断丝连了?谁难舍难分了?你要是眼神不好的话,赶紧配一老花镜。”被魏准戳心戳肺,沈尧心里愈发烦躁,“好马不吃回头草,这是我沈尧的原则!”
纵横情场数年,沈尧可谓是战无不胜如鱼得水,可唯独在苏芩那儿吃了瘪--他被甩了。
他被甩的那天,苏芩红着眼说:分手之后,我们就不要做朋友了,从今往后保持着你死我活的距离。
年轻气盛谁还没个脾气,偏偏沈大少爷又是个被生活宠过头了的人,骨子里是比石头还要硬的硬气,分手后当真没回头去找过苏芩,甚至不再提起这两个字。
仔细算算,这分手前后都有一年了。不对,准确来说是一年两个月零三天。
别问沈尧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记忆力过人真的不是他的错(事实上,无数段露水般的恋情中,他也只对这段感情记忆犹新,大概是被甩,实在太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