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坐在车轿之上,看着这四面环绕的红砖琉璃瓦,便又是一阵眼晕!
此下,他方才知道了将才那贵妇人到底是谁?在这皇城之中!又能是谁呢?徐明有些不可置否,这当朝女皇为何会对自己如此青睐?而那似是连女皇都很尊敬的老者,这等想来就是术法冠绝天下之人,又何会对自己如此青睐?
还给自己安排了个护卫?且还称自己为少主!
徐明想到此处,不由转头望了望闭目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中年男人,这人唤作子书墨,也就是先前试探自己之人。徐明自知这人远远不是先下的自己所能够对付的,这人速度之快,徐明平生未见,自己纵有金伞在手,可这子书墨却能够视同无物!当真是厉害的。
徐明看着沿路一排排站立的红衣军士与偶尔巡防才路过的金甲皇城禁卫,略有些感慨。人生啊,真是无常啊。徐明如此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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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言看见浑身完好无碍的徐明便是一阵激动,先前徐明久久未归,可是将李慕言吓得够呛,待的稍许后忍不住上去看时,却什么人都未有了。
倒也还好,徐明也未多耽误多少时间,稍许后归来的他也总算将李慕言的顾虑给打消了。至于安静默然的站在徐明身后半个身位的子书墨,却在此时被李慕言给下意识的掠过了。
倒是这元琅在欢喜之余,注意到了这个人。
“师父,他是谁啊?”元琅问道。
徐明闻言愕然,他除了知道这人叫子书墨,且来自皇城外,一无所知,徐明嘴巴张了半响,也想不出什么好的答案,倒是这子书墨笑着回了一句,“我是少主的奴仆。”
徐明对这回答有些无奈,但就先下这子书墨的态度和位置来说,倒真是与奴仆无异。
闻言的元琅却是一阵愕然,转而,这李慕言却是好奇问道,“奴仆?徐明你何时多了个仆人?”李慕言从小便是由大量的仆人照顾的,对此也并无什么感觉怪异的地方,只是突然间多出这么一个人,却还是让人有些心奇的。
徐明又张了张嘴,可还是可说。徐明能怎么回答,难道说自己去打了一架,然后被几个高手给请走了,再回来这人就要做自己的奴仆?
徐明自觉这答案都是奇怪的,更别谈李慕言了,到底,徐明还是无话可说。
转而,这子书墨却又说话了,“这位是少主夫人吧,在下唤名子书墨,少主夫人有任何事儿都能吩咐于我,若是关于修行方面的事儿,在下也是略知一二的。”
徐明闻言摆了摆手,对着有些不可置信的李慕言说了一句,“他很厉害,我不是对手。”这子书墨却是赶忙谦虚道:“少主谦虚了。”
李慕言自然是相信徐明的话的,却是一下子来了兴趣,四下打量着这子书墨,且元琅还上去摸了摸,徐明有些愕然,摇了摇头,方才有意打断的说道:“我有些饿了,还是先吃饭吧。”
如是,这二人方才反应了过来,纷纷点头。
夜灯初上,就长安城的繁华来说,是丝毫不亚于洛阳的。当然,这繁茂的灯火,喧嚣的酒色,皆是与这身处郊之又郊,偏之又偏的破落宅院无甚关系的。
带上孩子十几号人,这小小的宅院屋宇中却是容纳不下的,如是,众人便在院中吃了个露天的席面。
李慕言笑看着众多狼吞虎咽的孩子,专属于女人的母性光辉在这个时刻被李慕言毫无泄露的发扬了出来。
到底,因徐明的到来,今日的孩子们才算真正吃了场盛宴。
这子书墨倒是个有趣的人,徐明如是想到。按徐明所想,这等看来出生的就富贵的人怎会在这露天的屋宇内,在这席地的饭桌上吃食呢?
却不想,在因孩子们不安的跑动而尘土飞扬的饭桌上,这子书墨倒还吃的挺开心。
徐明恍然回想起先前在皇城中的一幕幕,自己曾问这女皇与自己又何等关系,却终是不得结果。
这人唤自己为少主?徐明不经想起,若他真是少主,那在这皇城之中,当属何等位置了。徐明突兀的联想起徐老爷子曾对他的介绍。
自己一家是因北方发大水,而来到青州府落脚的。徐明,先下想来,是不可信的。单说自家墙上挂的那副图样,图内的秋绾身着宫装,仪态非凡,想来便不是平常女子。
难不成自己当年是王公贵族?徐明想起自己那并不清楚的来历,带着些许笑意的想到。
若真是如此,那徐老爷子又为何要隐瞒呢?徐明又想到,自然,凭他这等在此空想终究是得不到结果的。
“子书墨,你等为何要称我为少主?”徐明想了半响,可几十年前的事儿,自己又如何能知道呢?而想来,这端坐于自己身旁的子书墨应是知道些的。如是,徐明便也就问道。
子书墨闻言,却是一笑,桌旁唯一的一盏油灯的焰火在微风下略微摇晃着,让徐明看向这子书墨的面庞却是不大真切的。
说来,到底是徐明施了个小法术,不然在这冬日之时,一行十数人在屋外吃饭,孩子们是必然要冻着的。
“您是少主,那自然便唤您为少主了。”子书墨带着些许笑意说道。徐明闻言又是无奈,他自觉自己听出了几分调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