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隔的稍远,但也听了个清楚。
徐明与李慕言回到三楼房间中,稍许后,子书墨便敲门而入!子书墨自然知道徐明对那北老之事有所疑惑。
显然,子书墨用我们是子书家这样一句话很容易便将那小姐给打发走了。而徐明却不认为这小姐如此嚣张跋扈是没有理由的。
靠山能给予人自信,而过头了,那便是自负了。
想来,这小姐也就是后者了。
“游离于五大宗门之外,有这众多的散修,虽然这些散修大多不成气候,但总是有出类拔萃者的。而其中,这子书墨口中的北老,便也是其中之一了。”子书墨顿了顿,又想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这北老有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冰魄诀,其性质,倒是与那清宗宗主差个不离。北老原名北释,据传闻,如今已有期颐之年更多了,且风闻很好,于是便也得了那么一个北老的称呼。这北老仅有一个孙女,不过却是与他的性格大相径庭。”子书墨说到此处,便想起了适才发生的事儿,又是一阵好笑。
徐明对方才发生的事儿,自然也是不以为意,也就笑了笑。
徐明拍了拍脑袋,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你方才说我不日要拜访那北老,这是为何?”徐明自知子书墨如此说是有道理的,自然也不会蠢到去怪罪子书墨一番,便直然问起原因来了。
“北老与我子书家颇有渊源,当年他曾承太祖皇帝一情。”子书墨说完,目光深重的看了徐明一眼,接着说道:“我心知公子现在苛求力量,属下也不能给出什么建议。自有在生死之间突破才是正理,这一点相信少主也曾体会过。”
徐明点了点头,此前在巢湖之地,与那巨鸟做斗争之时,便是如此,偶然得到明境,而随后又在清宗之内,受拿秽气的气势所逼,生死危机之间,他也亦是突感明境。
见徐明点头,子书墨悠然道:“先下西明魔宗大举入侵,正是一个好机会!少主先下不仅是我子书墨的少主,也更是子书家的少主,五大门派皆有所反应,少主自然也是要的。如此,便是一石二鸟了。而另外,子书家与五大门派不同,不能分派出一代长老给保护少主,而这北老却正是合适的人选。”
子书墨总算说到了正题上,徐明这才了然。子书墨说的不错,譬如青云派,在对待西明魔宗的事儿上便是由林文轩一手统管的,这一点徐明自然知道。
如此,那子书家这个代表,也必然是由徐明来了。
就如子书墨所说的,他是少主,子书家的少主!
徐明脑中也曾闪现过寒央的身影,不过早在离开清宗之时,寒央是如此说的:“小友,我承你一情,这玉雕赠送于你,若有需要,便可捏碎。”
寒央如此说,自然是不想欠徐明的人情了。而且,玉雕捏碎才有用,那便也说明了,这个人情徐明只能用上一次。而徐明问起寒央要做何事时,寒央回道:“我终生所愿便是寻到那打开黄泉与人间界通道的人,或更可能是指使之人。此次那女娃子受伤,于我也有些许责任,待得一切安定,我便要去寻那黄泉了。”
说着,寒央太叹了口气,但眼神却一直坚定。
徐明对于寒央的这个想法自然是理解的,徐明没有说什么,也说不了什么。千年的夙愿,没谁放得下。徐明想到自己身上,不也是如此吗?
而在对西明魔宗的战场之上,危机总是多的,尽管先下的徐明对于自身的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但他还不认为自己能够与站在人间界修士顶端的一代长老们相抗衡。从在清宗遗址内知道卫长老一招毙掉近千机关木偶的时候,便坐实了这个想法。
与在东晋后方不同,至少这里名义上还是子书家的地盘,且先下正处于对外作战之时,自然无哪个门派会无缘无故的找徐明的麻烦,当然,除去千枫阁。
而另一方面,西明魔宗对徐明可不会客气。
想来,若是两方人见面,那就只有一方人全部死绝,才会结束的。徐明算不上胆小之人,也不惧死,但是他不想现在就死,至少,得在看到子书迁入土之后!
“好!半月后,我们便动身。”徐明如此回道,子书墨则没有异议。
徐明知道,是该割舍掉些什么了。成墨阁。。。徐明看了眼这个地方,自觉是时候了。“再有半月,再有半月便好。”
他看了一眼坐于身后,一直未曾插话的李慕言,笑了一笑,“我想去趟青州府。”
“好。”李慕言在人前的回话总是那么简洁,她莞尔一笑,如此说道。
徐老爷子,或许可以唤作三王爷。徐明不知自己这父亲当年在洛阳城时,是如何风流潇洒,以至于身为皇上选妃的秋绾都能被自己这父亲给迷住。
不过,父亲总归是父亲的。
他对徐明隐瞒了半辈子,而先下,该是将一切都坦白的时候了。
成墨阁在常州城也算有了名气,显然,有着特殊身份的徐明先下也当得了公子这一称呼了。徐明记得自己曾说过,他即不是富家子弟,又不是王公贵族之后,何来公子之言?
可先下,徐明却是有点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意思了,幸运的是,当初他说这话的时候,面前就只有李慕言这个人。
于是,缓缓的,便也就忘却了。
人总是奔波劳碌了,徐明也是如此,在常州城却也未安稳几天。在一切结束之前,徐明还要过着这种类似流浪,却又不是流浪的生活。
他身在太平村时曾想过,自己以后过的生活决计不是如同村里的那些农夫们一般,朝出暮归不是他要的。
在雨水与汗水之间挣扎,徐明从未考虑过。而先下虽然他走了一条他未曾想到过的路,但细看来,却还是这般。
一面是雨水,一面是汗水,中间。。。流淌的是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