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实,月脉不流,饮食甘美,不异常日。知圣躬之
在体,梦天日之入怀。虹初贯日,总是珍符。龙据
妾胸,兹为佳瑞。更期蕃有神嗣,抱日趋庭。瞻望
圣明,踊跃临贺。仅此以闻。
皇后竟自称有了身孕,正式向皇上报喜了。刘骜看罢,将那奏章掷于几案上,心中暗暗冷笑,看汝最后如何收场!
皇后自有皇后主意,皇后胸有成竹。临近十月,到了快要临盆的日子,飞燕命心腹太监王盛,到郊外花一百两银子,买到一个刚刚出生不久的婴儿,悄悄抱回昭阳殿,打开装婴儿的木匣,王盛大惊失色,险些魂飞天外,因木匣封闭过于严密,加之路途远时间长,那婴儿早已窒息身亡,身子都凉透了。皇后勃然大怒,柳眉倒竖,低声喝道:没用的奴才,还不赶紧出宫,先把孩子埋掉,再去弄一个速速回来!
王盛在城外转悠了两日,终于又卖到一个男婴,仔细用木匣装好,并在木匣上钻了几个洞,便匆匆赶回城里,岂料临近皇宫宫门,木匣内婴儿竟啼哭起来,王盛怕被守门士卒发现,忙退缩到远处,等婴儿停止啼哭,又欲进宫,再次临近宫门,那婴儿又突然啼哭来,骇得王盛又躲退远处,候着。如此反复三次,就是进不了宫门。冥冥中,王盛猛然醒悟,莫不是上苍旨意,弄个假皇子入宫,这可是欺君之罪,可是杀无赦的弥天大罪啊,岂能视同儿戏!想到此处,王盛淌下一身冷汗,思量了一阵,又悄然出城,退还了婴儿。进宫后向皇后谎称苦苦寻了两日,都是女婴,没有男婴,方蒙混过关。
皇后气急败坏,但也无计可施,只好报于皇上,谎称歌舞时不甚流产,胎儿夭折,妾甚是痛苦云云。
皇上了刘骜听了,撇嘴一笑,没有言语。哼,青石板上焉能种出庄稼来!
借腹生子成为空梦,飞燕皇后心中甚是苦涩难过,失望了好一阵子,郁郁不乐足有数月。借腹生子不成,奴家就一做二不休,自己亲自生出个皇子来。寻思了数日,飞燕终于下了决心,她开始留意悄悄寻找目标。
很快,一个英俊的年轻侍卫,纳入了她的视线。
那日,刘骜驾幸昭阳殿,见皇后神色有些慌乱,衣冠不整,发髻紊乱,粉面含春,便心下有些生疑。半月后再去昭阳殿,竟分明听到从衣厨内有男人的低弱的咳嗽声。刘骜不动声色,离开昭阳殿后,秘令靳严仔细盯住昭阳殿进出的人等。
次日亥时,一队宫廷侍卫冲入老臣陈崇府内,将其儿子陈立宪乱刀砍死,老臣陈崇也突然被罢官免职,逐出长安。陈崇手捻花白须髯,如何也想不出做为宫廷侍卫的儿子,是如何得罪了皇上,惨遭杀身之祸的。心底里还在哀叹:伴君如伴虎啊!他做梦也未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让当今皇上戴上了绿帽子。
从此,一连数月,皇上刘骜未登昭阳殿。飞燕皇后心怀鬼胎,心知肚明,皇上为何不来昭阳殿。她只能夜里暗弹珠泪,独守空房。思前想后,左思又想,她觉得事已至此,唯一能扭转乾坤的还是得自己身怀六甲,为皇上生下皇子来,方能坐稳了这昭阳殿。为了怀上身孕,只有继续铤而走险,不惜一且代价,不惜采用一且手段,只要有了身孕,便会得到皇上默许,前嫌冰释。
数月后,飞燕皇后的一双目光,又瞄上了宫中的粗工杂役燕赤凤,这是一个生得虎背熊腰的一条壮汉,床上功夫果然十分出众超群,令飞燕如获至宝。命他进出昭阳殿皇后寝室时,要异常小心谨慎。虽知好景还是不长,竟又引出一场塌天大祸来。
那日上午,飞燕皇后慵懒无聊,正在殿内弹琴自娱。大太监靳严拎着一个锦盒走进了着阳殿,来至皇后面前,眼神阴阴地道:皇上有旨,请皇后过目验看盒内之物。
皇后停了琴,双手接过那只有些重量的锦盒,一手打开盒盖,妈呀一声惨叫,锦盒滚落地上,燕赤凤的头颅从锦盒里滚落出来。
好一阵心惊肉跳,飞燕强压惊惧,泪水涌流,猛地一拍几案冷笑着喝道:捉贼见脏,捉奸见双,皇上糊涂,听信谗言,你做为皇上身边贴身宦臣,理应明辨是非,如何不劝阻皇上呢?皇上这是自己往自己面上抹灰涂黑,你眼里只有皇上没有皇后,你这宦官是如何做的?滚了出去!
皇后怒不可竭,竟飞起一脚,将燕赤凤的头颅,踢出丈余。靳严忙将那颗人头收入锦内,抱着锦盒匆匆而去。
飞燕皇后明白,此时自己好似御膳房案板上的一尾活鱼,锋利的刀锋随时都会从天而降。在这危难之时,惟有自己亲生妹妹合德,能够救姐姐于水火之中。
合德妹妹,你在哪里?
正文第三章
第三章
文真水无香
玉碎的时候,我惊落了手中的香。
玉碎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心房深处也有一些的东西在纷纷碎落,碎落,碎成千片万片,碎成难以收拾。
是你摔碎了它呵,合德。玉碎之际我听得到合德的切切叮咛,是伏在我的耳畔,温柔婉约一如往昔。姐姐,你要珍重。可是合德,你又要去哪里?不是把你留在寝宫深处了吗?你怎么又来昭阳了?合德合德,你的脸庞在哪里?你的手在哪里?为什么姐姐的呵护慰籍都不可以使它变得更暖一点?我握紧握紧不肯放开,可是为什么转瞬它就成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