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可清觉得自己没用,现实里有手机号却不敢主动联系人家就算了,到了梦里有这搭讪的好机会,仍是要胆怯地逃跑吗?
龟孙子。
高潮的余韵渐渐褪去,牛可清醒过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古伊弗宁:“欸,你刚才跟我说什么来着?”
这时的古伊弗宁已经坐在了房间的书桌前,他正认真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削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地打着字。
——他在工作。
细细的银框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给男人镀出一层专业而严谨的皮相,跟刚才在床上那个豺狼虎豹的模样相去甚远。
他并没有回答牛可清的问题,手上打键盘的速度愈快,一场酣畅的性。。事是最好的能量剂,让他把残留的激情都用在面前的工作上。
对方不答,牛可清也没有追问,他靠在床头上点了支烟,默不作声地看着古医生的侧脸。
他觉得这人工作时的样子过分性感,一点不亚于在床上的时候。
牛可清的目光并不粘人,有时又飘忽而去,并不一定放在古伊弗宁的身上,反倒像是只借着眼前的美色消遣半会儿而已。
更多时候,他在沉思。
两人非常安静地处了十几分钟,像是这个空间里泾渭分明的两条河流,互不打扰,互不干涉。
终于把工作上的事处理好了,古伊弗宁盖上手提电脑,倚靠在工作椅上,转过来对着床的方向,无声地凝视正抽烟的牛可清。
他的目光过于深沉,牛可清一下便察觉了,眼珠子滑动过来与他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如同鬼使神差般,二人同时开声说了句话——
牛可清:“其实你认出我了吧?古医生。”
古伊弗宁:“其实我认出你了,牛医生。”
话落,两人默契而笑,识相地没有将对话进行下去。他们都清楚对方的意思,但点到为止就好了。
特别是牛可清,他再没说些什么,直到一整支烟都燃尽,剩下一撮夹黑的灰。
其实想问的也不是没有。
譬如——
你的大学记忆里也有关于我的部分么?你对我也像我对你的印象那般深么?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当年那件事后你有再想起过我吗?
但这些,牛可清通通都没有问出口。想来还是算了,问什么问,也不是非问不可。
问了又怎样?不问又怎样?对于随时可能结束的床伴关系,“老同学”这层封了尘的破落关系就不必拿出来做文章了吧?
短暂的关系不必深化,避免分开以后徒留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