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要是捧了个最后一名回家,她就要在未来一个月内每日给谢修梳头发,要是她能捧个第一回来,谢修就给她画眉画一个月。
那时候她以为诗会不过就是个好听的名头罢了。
这要是她拿着半部诗经回去抄,被谢修看见了,她堂堂大魏七公主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不管她怎么想,诗会已经开始了。
皇后最先出了题,就以御花园中的花入诗。
萧夕兮苦大仇深地看着这些花儿,开得倒是五彩斑斓、色彩缤纷、争奇斗艳,可是能有什么诗呢?
她往左边看,大公主拖着腮,眉头紧皱,估计也悬。
右边看,许安然手里拿了块梅花香饼,表情幸福,更悬。
看来是天要亡本公主啊,萧夕兮咬唇悲切地想。
许安然一块梅花香饼都没吃完,已经有人提笔在写诗了,宫女们伺候笔墨来来往往,墨香怡人。
“长姐,你想出来了没?”
大公主忽然一脸惊喜,“想出来了,纸笔。”
宫女连忙将纸币拿过来,大公主提着笔,神情自信,
“一去二三里,人影四五个。亭台六七座,□□十枝花。”
萧夕兮表情微妙,幽幽道:“不要以为你改了几个字,就没人知道这原本是谁的诗了。”
身旁伺候笔墨的宫女也笑出声来。
大公主神情依旧轻蔑高傲,“反正有人写不出来,就一定会是最后一名。”
萧夕兮僵住,说得好像也没错。
大家写得这么快,是不是就认定了她萧夕兮还是最后一名,所以心里没有负担呢?
她有点后悔,当时在国子监怎么一天天地就跟着到处撒野了。
她读书时一起撒野的玩伴——那宁国公府的纨绔世子宁成雪,昨日还被宁国公亲自打了几十大板,宁国公扬言不打断宁成雪的腿,就跟他姓。
虽然这也没什么区别。
今天就轮到她了。虽然没有□□上的疼痛,但是精神上的折辱怎么能是身体那点痛可以比的?
许安然吃完了一块梅花香饼,逃出手帕擦了擦手,也唤了笔墨伺候。
萧夕兮在一旁看着,她虽然神情没有大公主自信,但是却从头到脚都充斥着幸福。
“夜半酣酒江月下,美人纤手玫瑰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