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陛下对楚瑀一向信赖,专门提拔他为尚书令,独他可以在中宫和后宫行走,目光沉了沉。
陛下早已及笄,也该选凤君了。
早有传言太皇太后将在年后为陛下选君,只是凤君……实不该落在他们楚家。
陛下有喜好美貌郎君的传闻,身边随从无不郎艳独绝,就连殿前的郎官都是英姿飒爽。
不过,陛下及笄至今,并没有听说宠幸了谁。
宣德殿里的侍中,个个心思活络,陛下为他们劈了一座西苑。而东苑则住着摄政王。中间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宣德殿,实在耐人寻味。
他知陛下对摄政王的情分,楚瑀岂会不知?
知道还想杀了摄政王,唯一的解释是……
“起来吧。”楚仕荀放下了戒尺,像突然失去了力气。
楚瑀深深看了祖父一眼,慢慢站起身。
“孙儿告退。”楚瑀说完就往外走。
楚仕荀则在背后警告他道:
“瑀儿,祖父知道你的心思,可我楚家没有那个命。祖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深陷其中,宫廷画师要给三公九卿家的儿郎画像,其用意想必你也猜到了,祖父为你拒了。
我楚家一向家风清正,一心为江山社稷,你饱读诗书,当做顶天立地的男儿,投身朝堂,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入后宫的心思,你还是断了吧!”
楚瑀挺拔的身子微微一晃,抬腿迈出了门槛。
楚仕荀看着楚瑀决绝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
第二日清晨,南宫月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好似压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睁眼,猛然看到身旁人的俊颜。
忽地坐起,她何时睡在床上的?还盖了被?
正疑惑之际,身旁那人好似动了一下。
南宫月僵硬地扭头,恰好看到赵宴礼睁开了眼睛,四目相对。
“嗷呜~”一声,南宫月一把掀开被子,兜头又盖住了赵宴礼的脸,从床上弹起,逃似地钻到了屏风后面。
听到动静的紫桑,急忙进殿,就看到南宫月光着脚,惊魂未定地站在屏风处,探着头往床帐上瞧。
“陛下,怎么了?”紫桑急忙去拿鞋,伺候她穿上。
昨日陛下将人统统都打发了出去,也不知昨晚……紫桑急忙止住了念头,主子的事,不该胡思乱想。
南宫月支支吾吾说看到了蛇,随即又咬了咬唇,这大冬天的,哪来的蛇?
紫桑不疑有它,里里外外看了一遍,也没找到。
这么大动静,赵宴礼居然在床上一动不动,或许刚刚看错了?南宫月镇定下来,怕什么,这可是她的寝宫。
等洗漱完,罗帐内仍不见赵宴礼的动静,南宫月这才重新掀开了帐子。
赵宴礼一如既往地昏睡着,难道真是她看花了眼?
南宫月没有深究,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竟然还高热着,怎么回事?
王太医很快过来了,检查了一番,斟酌道:“王爷身上的伤应是无碍,昨夜可有什么异常?”
昨夜?
南宫月一时无言,她看到那枚玉龙戒心绪波动,后来就不知怎么睡过去了。
紫桑一旁回道:“王爷昨夜子时用了一次药,高热退了些,不知为何现在又反复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