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忍不住抹起眼泪,又暗暗掐了一把小庆。
小庆会意,立刻嚎啕大哭。
哭声吵的傅太太脑袋疼。
她厌烦地瞥了眼沈绣婉,老三这些天都不在家,今夜突然跑回来,肯定是她这三儿媳妇请回来的。
平日里瞧着不声不响,在孩子的事情上倒是个狠角色。
闹得家宅不宁!
她在沙发上落座,把小庆抱到怀里:“老三,依我看,小孩子的事情,咱们就不要插手了。何况小庆才几岁,他懂什么?你今夜这般恐吓他,瞧把他吓的,可怜见的……”
比起孙女,老太太到底是疼孙子的。
薛琴贞一边抹眼泪,一边抑制住笑容。
傅金城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了。
他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傅太太。
傅太太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老三,你看我作甚?”
傅金城笑了笑:“我幼时就被你们送去叔叔家里,后来在那边受了委屈,哭着偷跑回家找您的时候,您说我已经是个男子汉,不能再哭了,您还说,最不喜欢看见男孩子掉眼泪。我记得,当年我也是小庆这般年纪。”
傅太太抚过小庆脑袋的手,不自然地僵住了。
她恍惚想起来,当年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的孩子太多了,金城又是很小就被送了出去,与她的感情不算深厚,她实在无暇顾及他,就随便找了个由头,把他打发了回去。
她没想到,金城竟然记到了现在。
小孩子的记性,竟然这么好的吗?
她有些心虚地望向傅金城。
他穿着黑色大衣,手里端着茶杯,脸上是笑着的,只是那副金丝眼镜的镜片折射出灯火,令人看不清楚他眼瞳里究竟藏着何种情绪。
她干巴巴地开口:“我……”
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半晌,她笑道:“有这样的事吗?怕是你记错了。”
傅金城没理会她的“健忘”,淡淡道:“霜霜才三岁,身体一向比同龄人虚弱,那只四方云龙纹花瓶比她还高,她能推得动?小庆做错了事,就该向霜霜道歉。”
傅太太因为心虚和愧疚,没敢再吭声。
薛琴贞憋了一肚子气,只得狠狠拧了傅锡词一把。
傅锡词连忙嚷嚷:“就算小庆有错,难道霜霜就没有错吗?”
傅金城瞥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