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玄育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一时找不到个说辞,眼神乱飞,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唐云州的身上,随后威胁似的横了唐婉一眼。
唐婉看在眼里,终是敛眸,抬手覆上封北寒的手背。
“都是妾身纵着父亲胡来,还请王爷勿要责怪。”
“婉儿原来如此在乎母家。”
封北寒冷眼,将唐婉的手扫下,吩咐身后的云心,“唐大学士及其女眷,不敬王爷王妃,将此事上报给皇上,再将人逐出去!日后若无本王诏令,学士府中人不得踏入王府半步!”
“是。”
云心欠身离开。
唐玄育大惊,正要逼着唐婉帮忙说话,又听封北寒冷冷一句。
“王妃管教府中上下不利,祠堂罚跪。”
唐婉微愣,回头却看见封北寒眼底一片清明,根本没有半分的怒意。
倒像是……在算计些什么。
唐婉不明缘由,唯有躬身认下,带着小檀来到了王府的祠堂。
而任凭唐玄育如何求饶,此事也必将落入皇上的耳中。
三人几乎是被扔出了王府,惹来诸多笑声。
祠堂之中光亮微弱,唯有牌位以金粉所写的字熠熠生辉。
小檀身为下仆,入不得祠堂。
如此,祠堂之中只有唐婉独自跪在蒲团之上。
不过多时,脚步声从背后响起。
唐婉没有回头,却已知来者是谁:“王爷,妾身知错。”
背后,封北寒的目光掠过那些牌位,负手而立:“你难道不问,本王身为镇北王,府中为何会有祠堂?”
皇族的祠堂自然是另有地方。
可唐婉抬头,细细瞧过上面的名字,无人姓封,可上百的牌位却都在黑暗里映出微弱的光,上面分明是各家的名姓。
“妾身不知。”
“这些都是天启先贤们的牌位,父皇临终前曾告诉本王,若无这些先贤驰骋疆场,游说百国,便无今日的天启盛世。”
封北寒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唐婉眼里仍是盛着疑惑和不解:“妾身,不明白王爷所说为何。”
“本王想守住这太平盛世,护一方安定。不欲在这内宅之中耗费心神,无论你所求为何,都别来阻本王的道。”
封北寒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那纤瘦的背。
自打唐婉来到府中,事情便是接二连三不断,而鬼神之说,恰恰是他所不喜的东西。
“你是聪明人,当知晓分寸。”封北寒补了一句,转身离去。
唐婉则静跪在蒲团之上,知道封北寒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了耐心。
可不知怎么的。
她抬头看着那一块块牌位,想到封北寒刚才所说的话,心神微动。
在她看来,世上众人皆是庸碌,浑浑噩噩着为钱权度日。
为何,封北寒却如此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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