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离开后,秦王又吩咐身边一亲卫:“你去找找刚才那个小乞丐,将他带回来,我有话问他。别吓着他了,就说我还有银子要赏他。”
亲卫领命离开了,剩下秦王和护国公两人面面相觑。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过惊险诡异,可作为当朝最有权势的几个人,却对致命的危险毫不知情,偏偏关键时刻,总有人在暗中提醒相助,心有余悸之时又觉得万分庆幸。
同时两人对帕子上的警示充满了疑惑。那个小院是不是凶犯的藏身之地,待谢怀玉回来便能清楚,而提醒他们身边有奸细,这点两人早就有所怀疑,最让他们想不明白的是,那人为何要提醒他们暗中盯紧吴胜生找来的凉州护卫。
他们早已打听清楚,闵氏身边确实有几个临时聘请过来的护卫,他们不过是凉州城的几个镖师,山匪出身,之前从未来过京城,那人为何要提醒他们盯紧这几个护卫?
莫非三年前凉州守军将领刺杀案和这几人有关?恐怕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了。
可传信之人很明显对他们没有恶意,若这几人真与京城这幕后黑手以及凉州那位杀手有关,为何只提醒他们暗中盯紧这几人,而不是将这几人缉拿审问?
何况吴胜生能力不俗,且在凉州那敏感之地当政多年,这几人若有丝毫不妥,他怎么可能将妻儿托付给他们。
许久之后,护国公才叹了口气说道:“等玉儿回来再说吧。”
秦王点点头,忽然开口道:“二伯,黄氏现在不能死。”
护国公明白他的意思:“我明白,让她病着吧,这个时候不能让她出来添乱。”
秦王又道:“这府里如今够乱的,老二夫妻两个恐怕不顶事,胜生媳妇也被他们赶到留春苑去了,我们父子如今也处境尴尬,还要劳烦二伯和二伯娘多操心,千万不能让某些人这个时候到国公府里来煽风点火。”
护国公再次深深叹了口气:“老二那心思我清楚,这是怕胜生来跟他们抢夺爵位呢。大哥多通透的一个人,没想到临老了会如此优柔寡断,他若泉下有知,恐怕会死不瞑目了。”
秦王同样唏嘘不已:“若不是有这么多事,大伯也不至于早逝,最后那几年,他过得实在凄苦。”
两人正在感叹,那个先前出去找小乞丐的亲卫匆忙跑了过来,秦王见他一人回来,颇为惊诧:“没找到人?”
亲卫尴尬道:“启禀王爷,找到了,那小子跑的飞快,外面还有同伴接应,我刚要追过去,那小子居然威胁我。。。。。。”
看到秦王和护国公满脸错愕,亲卫继续道:“那小子说,我若是想带他回来问话,以后再也别想得到任何消息了。小的用银钱诱惑他,那小子居然说,贪多嚼不烂。小的担心误事,便做主让他们走了。”
秦王忽然苦笑道:“是我小看他们了。你做得对,这些小乞丐找回来也可能问不出什么,必是送信之人让他这样说的。罢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送信之人必定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与其穷追不舍,不如保持这样互不干涉的关系,或许关键时刻还能有大收获。
这一刻,一向杀伐果断、雷厉风行的秦王心头泛起深深的挫败感。
谢怀玉领着二十来个人,马不停蹄地来到了玲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