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寻今转过身。
她取出一个小铜镜,将镜面对准了“荀随”,道:“荀随师兄的眼睛可好了?”
“荀随”的视线甫一落在那镜面上,便脸色一变。
先前的清冷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带上了懵懂可爱的憨态。
他在原地转了几周,“嘭”一下,忽地变成了一圆球样的白毛小狗。
那小狗嗷嗷两声,兴奋地绕着裴寻今转了几圈,又蹭了蹭她的腿,抖出两张木牌子。
裴寻今笑眯眯地挼了把它毛茸茸的头,然后捡起了木牌。
“嗷嗷!”小幻兽调皮地拱了下她的掌心,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裴寻今拍了拍它的脊背,笑着说:“小乖乖,下次再陪你玩了。”
闻言,小幻兽像听懂了般,倏地钻进了草丛,不见了踪影。
身后的钱飞铮和谈敛看得瞠目结舌。
又是幻兽?
所以他们方才就是为了这么个东西,不要脸皮地大打出手?
钱飞铮面红耳赤:“你既然知道那是幻兽,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非要看我们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裴寻今佯作讶然:“钱老兄,我还以为你和你那好兄弟是友好切磋。”
钱飞铮:“……”
他硬生生吞下怒火,视线移到了她手上。
饶是气极,他们也没忘了裴寻今手里还拿着两块木牌。
“既然已经找到了令牌,那就走吧。”钱飞铮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头死皱,“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暂时由你来保管令牌,等到了外面,再给我。”
他一旁的谈敛急忙道:“怎么又成你的了?方才你输我赢,怎么说这令牌也应有我一块。”
钱飞铮正欲辩驳,却被裴寻今打断:“两位想多了,这令牌我可未说过要给出去。”
谈、钱一股气憋到了心坎上,咬牙切齿问:“怎的说这话?”
裴寻今笑道:“二位莫忘了,方才你们可已经叫我同解玉同行了。”
两人脸色煞白,剜了眼靠在树边,奄奄一息的解玉。
“你要分他一块?”谈敛怒道,“他不与我们一批,还什么力都没帮上,凭什么分给他?”
钱飞铮也道:“如果你是怕输了赌局才这样莽撞,那大可不必。你先将这块牌子给我,我再陪着谈兄去找下一块。至于找不找得到,再凭本事。”
裴寻今听了,只想给他们一人一剑。
对穿,再给扔出去。
脸比天高原来是这样的。
她没应声,转而走到解玉身前,蹲下了身,问他:“你是中了毒了?”
解玉勉强点头:“被一小虫给咬了一口。”
进谷时,青斗宗的弟子给他分了两个同伴,但他更想单独行动,就甩了他们去。
不料由于昨晚没睡好,又被大风吹了,着了凉,走路昏昏沉沉的,就被毒虫咬了一口。
裴寻今:“能走吗?”
“你真要与我同行?”解玉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才是你同伴,你应跟他们去。”
况且,他也不要施舍来的东西。
裴寻今笑吟吟地看着他:“他们是同伴,可你我是同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