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做出要扎针的手势来。
海棠忙侧身,下意识捂住肩膀道:“别,待会姑姑问起,我替你遮掩一番也就是了。”
苏秋雨道:“你记得就好,否则,我的针可不长眼。”
此时一个小太监又跑上前来殷勤的倒酒。
“哎呀,”一不小心,苏秋雨手腕一颤,酒水洒了出来,弄脏了衣裳。
“这可怎么办?”
吉祥笑着走上前道:“姑娘莫慌,这里倒是备有姑娘的衣裙,你且随我来。”
苏秋雨忙起身行礼道:“怎么敢劳烦吉祥公公,奴婢自去就是了。”
吉祥点了点头。
苏秋雨提着裙摆去了隔间,酒席上狼藉一片,她用力拍了拍晕沉沉的脑袋,悄悄从一旁走了出去,也未有人发觉。
寒夜静悄悄的,她的软底鞋走起来也是半点声息也无。
在呜咽的风声里,另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倒是显得明显起来。
身后有人跟着。
苏秋雨并不回头,绕着廊柱疾走,途径一个拐角处时,悄悄取了手边的石头往不远处的草丛扔去。
而后屏气躲在了一片阴影之下。
身后的人果然猫着身子,循着那声音而去。
果然是海棠。
等海棠绕了一道门消失在门后,她从阴影里回头,沿着连廊往回走。
借着那日的记忆,穿过院子,去沈梦的卧房。
门口一个看守的人也没有,里头似乎静悄悄的,一点人声也没有。
苏秋雨左右略看了看,周围的人都去了暖阁喝酒,灯火不明,她微闪身,极轻地打开了门便走了进去,立刻便将门关上了。
屋内已经燃了极重的碳,暖风扑面。
南边桌案上一炉香炉寥寥青烟,摇摇曳曳,正在窗边烧着。
这屋子里阴冷的霉味,混着檀香,混杂成一股令人作呕之气。
没有人。
她并不左右乱看,蹑手蹑脚,借着昏暗的烛光一径寻到了床榻边上。
微微掀开枕头,下面居然空空如也!
玉佩呢!
心头一惊,耳中却传来极轻微的当当声音。
苏秋雨一抬头,瞧见那一枚暖玉正挂在床幔上,微微地摆动。
正是方玉。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压制着颤抖的手拿起了玉佩。
在这寒夜,这玉却触手温润,透着光,如有潺潺流水在其中流淌。
上回不过草草一瞥不敢百分肯定,此刻这玉在手,细细端详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