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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ldo;艾琳呢?&rdo;

&ldo;睡觉去了。她受了不少罪。&rdo;

他默默思考着这句话，眼中充满痛苦。&ldo;我有没有一一&rdo;他突然住口，缩了一

下。

&ldo;就我所知，你没有碰她一一如果你是指这个的话。你只是到户外闲逛，在围墙附近晕倒了。别说话啦，睡吧。&rdo;

&ldo;睡觉，&rdo;他说得很静很慢，像小孩子背书似的，&ldo;会是什么滋味&rdo;

&ldo;吃一粒药也许有帮助。有没有?&rdo;

&ldo;在抽屉里。床头几。&rdo;

我打开抽屉，找到一塑胶瓶的红色胶囊。西康诺，一克半的量。洛林医生的。那个糟糕的洛林医生。是为韦德太太开的药。

我抖出两粒，将瓶子放回原处，从床几上的热水瓶倒了一杯水。他说一粒就够了。他服了药，喝了一点水，就躺回去接着看天花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坐在椅子上看他。他好像毫无睡意。这个时候他慢慢地说：

&ldo;我想起一件事。马洛，帮我一个忙。我写了一些不想让艾琳看到的疯话。在打字机的盖子里。撕下来拿给我。&rdo;

&ldo;好。你只记得这些了?&rdo;

&ldo;艾琳没事吧?可以确定?&rdo;

&ldo;是的。她只是累了。顺其自然吧，韦德。别再多想了。我不该问你的。&rdo;

&ldo;别再多想了，这个人说。&rdo;现在他的嗓音睡意十足，好像在自言自语，&ldo;别再思考，别去做梦，别再爱，别再恨。晚安，甜蜜王子。我来吃另外一颗药。&rdo;

我交给他，再倒一些水送上。他又躺下了。这回他转头过来看看我说：&ldo;听着，马洛，我写了一些东西，不想让艾琳‐‐&rdo;

&ldo;你已经跟我说过了。等你睡着，我会去办。&rdo;

&ldo;噢，多谢。有你在旁边真好。真好。&rdo;

又是一阵长长的缄默。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了。

&ldo;杀过人，马洛?&rdo;

&ldo;是的。&rdo;

&ldo;感觉不好受吧?&rdo;

&ldo;有人喜欢。&rdo;

他的眼晴闭上了，后来再睁开，却显得模模糊糊的。&ldo;怎么会?&rdo;我没搭腔。他的眼皮又合上了，缓缓地缓缓地，像戏院的幕布拉下。他开始打鼾。我又等了一会儿。然后将屋里的灯光调暗走出去。

第二十七章

我停在艾琳房门外注意听，没听见屋里有什么动静，就没敲门。如果她想知道丈夫的状况，她自己会处理的。楼下的客厅灯火通明，但空无一人。我把一部分灯关掉。站在前门边，我仰望二楼阳台。客厅中段是挑空的，与房子的墙壁等高，上面有裸露的横梁，阳台也靠那几根梁柱支撑。阳台很宽，两侧有坚固的栏杆，看来约有三英尺半高。顶端和直立的柱子都切割成四四方方的，以便和大梁搭配。客厅以一道方形拱门隔开，装有双扇百叶门板。餐厅楼上我猜是用人房。二楼这一部分用墙壁隔开，应该有另一道楼梯从厨房通上去。韦德的房间在他书房楼上的一角。我看得见灯光从他敞开的房门反射到天花板上，也看得见门口的顶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