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跟在宁长久的身边,忽然觉得自己先前认真无比的样子显得有些滑稽。
接下来的一段路顺风顺水。
邵小黎屁颠屁颠地跟在宁长久的身后,唯一杀的几个怪物还是因为他怕自己觉得没事做,故意漏给自己的。
邵小黎觉得老大真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生猛,这别说是冰原了,简直可以一路杀到世界尽头啊。
宁长久的出剑确实也并未消耗什么力气,外面的怪物比他想象中要弱很多,放在外面也不过是入玄境的山鬼,他一路杀去还犹有余力。
等到穿越了这片幽深的山谷,宁长久便放缓了出剑的速度,他有意无意地向四周看了一眼,整个队伍早已分散,许多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那个以幽冥般的眼睛为灵的少年,也在不停的腾跃向前,那只幽冥之眼像是大口一眼,目光所及的一切肉体,都被杀死并加速腐烂。
“宁大爷!你放我出来完成以下任务啊!”
断剑里,血羽君鬼哭狼嚎,眼睁睁看着宁长久用那柄新剑把这些怪物尽数杀害,他还心心念念着早点杀完一百只怪物,以后见了陆嫁嫁,可以把讨要一副和自己上辈子一样威风的躯体呢。
但宁长久却始终没有去拔那把断剑,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想试一试这把剑是不是暗藏玄机或者有其他隐忧。
但这柄剑无论沾染上多少鲜血,依旧纯净无瑕,而且越杀越锋利,这柄剑甚至比未被腐朽时的仙剑明澜品阶更高!
只是越是如此,宁长久便越难以安心,他决定在找到下一把剑之后,便将这柄黑剑弃之不用。
“宁大爷,你说句话呀!”血羽君还在努力争取着。
“老老实实呆着,不然我直接把你从崖上扔下去,几十年后如果有人捡到,说不定还是一桩机缘。”宁长久冷冷回应。
血羽君立刻闭嘴。
剑经之灵道:“这外面都是些臭鱼烂虾,有何意思?”
宁长久看过书库中关于城外生物的记载,这一路上,他已经遇到了数十种记载过的生命,也有许多危险的生物还隐藏在黑暗里,伺机而动,只是它们应该无法打破自己随手立下的剑域。
最令宁长久担心的,还是传说中的重岁和那深谷中的夜除。
他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时间与命运本就是玄而又玄的词,只是他不明白,难道拥有了这样至高能力的人,也无法走出这个世界么?
他忽然想起了飞升者。
飞升者飞升仙廷,然后以仙廷为跳板,去往更广阔的宇宙。
难道这个地方也自成一个世界,需要一个契机去“飞升”?
他们在裂谷深峡中不停地前行着,邵小黎提着剑跟在一旁,努力契合宁长久的节奏,企图使得这一幕看上去像是自己在用精神力操控他,但是她努力了一阵子后发现,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人在关注自己……
沿着山道一路前行,两侧刀斧般的巨山在视野中无休无止地压迫着,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
不久之后,他们抵达了第一个堡垒点,那是一片较为开阔的原野,附近设置着精妙的法阵,法阵中似牛刀杀鸡般种植着许多蔬菜,其中就有大片的,邵小黎口中的“青龙”。
有些穿越峡谷之后便受了伤的人便留在了石堡中一起进行建设,积累功勋,更强大的人则向着前方杀戮过去,
王族一生下来,便有着要带领满城之人走出这片贫瘠世界的使命。
宁长久与邵小黎踏过了那片幽暗深峡,接着,眼前的世界中出现了一条灰色的长线,这条线像是就像是横亘在南荒之外的红河。
只是这条灰线并非河水,而是一条纯粹到极致的灰,它将颜色涂满了径直经过的所有岩石和植被,辽远得仿佛奇迹。
最初的岁月里,人们停在这灰线之前,不知踌躇了多久,不敢跨越,生怕这是神明划下了诅咒。
如今,越来越多的人越过了这条灰线,前往了更远处。
整个世界也肉眼可见地变幻了模样。
那大片的山岩石壁变成了更深的颜色,整座峡谷也像是被无尽的烈火燎烧而过一样,放眼望去便是无边的焦黑,周围的气温也降了下来,风吹到皮肤上也带着一针刺般的灼痛感。
“老大……前面可是死过人的,要小心啊。”邵小黎低声提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