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客:……
沈问津看着齐客微微垮下去一些的脸,笑得连凳子都在颤,险些把桌子掀了。良久,他才平复下来,点点头说对,似乎觉得不够准确,于是又补了一句:
“都不能说是半死不活,只能说是个有气儿的死人,你说十句他说半句的那种。”
齐客:……
齐客咬了下后槽牙,看起来很想把面前胡说八道的那人串到串上烤起来,一并吃进肚子里。
“那你俩坐了三年同桌,关系肯定很好吧。”月优撑着脑袋,眨巴眨巴眼。
“其实……”沈问津蹙了下眉,抿唇想了半天,最终的结论似是而非。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道。
——要是高中时被问起这个问题,他绝对第一时间否认,并认为提问者是来恶心他的。
但是,若让现在的他自己回想起过往……
或许是历经时间的打磨,一路上的纷扰逐渐增多,令人头疼得多的人和事纷至沓来,曾经的恩怨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又或许是知晓了高中时的那人并无恶意,只是性格使然的缘故——
他觉得,其实他俩曾经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差。
“你这回答很怪。”月优把签字丢进桶里,开始掰着手指头分析:
“关系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男孩子间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的。说‘不清楚’的一律打成谈过。”
沈问津:……
沈问津有点头疼。
酒精慢慢往头顶熏,令他的思维慢了不止半拍。他思考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于是挥挥手,干脆给了个正面评价:“那就算还行吧。”
自己可真够给齐客面子的。他心道。
他的目光从眼角往外流,游到了另一位当事人身上。
齐客就坐在他身边,即使六七杯酒下肚,仍旧挺着腰板,脸不红心不跳,正襟危坐。
他拿着酒杯,小口小口抿着,见自己看过来,也微微转过头,和自己的视线撞在一起。
沈问津的心有那么一瞬重重地跳了一下。
喝了酒的齐客显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以至于月优转头问他对高中同桌有什么看法时,他沉默了半天,大概是想起来月优是客人,还是得给人面子,于是把酒杯放下,往外蹦了一个字。
“好。”齐客说。
“好在哪儿?”月优追着问。
“帅。”齐客惜字如金。
月优:……
月优觉得这人大抵也是醉了。
月优面对着一桌子醉鬼,只觉得比宿醉还头疼,有点后悔因为嗑cp上头就脑子一抽跑了来。
她抽出纸巾擦了下嘴,正准备说“那我吃饱先走了,明天晚上请你们吃饭”,指尖忽地一顿。
她看见沈问津戳了齐客一下,而后脑袋微微往旁边偏去,轻轻叫了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