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缸里的水快用完了。”霍琚头也不抬地提醒。
“我去挑。”凌息的脏衣服直接在河边洗了晾树杈上,两手空空回来。
别人挑水用木桶反复挑,凌息挑水直接抱走水缸。
霍琚初次见到时,整个人定在原地,饶是他见过奇人异事不少,也得夸一句神人。
举着水缸,凌息边走边思索,来来回回挑水怪麻烦的,要是有自来水就好了。
风吹动竹叶沙沙声,凌息险些被倒下的竹子绊倒,一脚踢开挡路的家伙,几颗脆嫩的竹笋映入眼帘。
正好加个菜。
挑水回来的凌息拿上竹篮折返回去装竹笋。
“霍哥,霍哥!看,多嫩的笋,像不像笋子炒肉?”凌息献宝般把竹篮里的笋子举到霍琚面前。
霍琚实在没按捺住,抬手敲了下他脑袋,“我看你长得像笋子炒肉。”
凌息撇撇嘴,记起他们没有猪肉,夏天食物放不住,所以那天就没有割猪肉回来,买了些熟食尝尝味道。
“我去杀头野猪回来凑合凑合?”凌息着实有点馋笋子炒肉的味道,反正菜谱上的图片瞧着挺好吃的。
霍琚皱皱眉,凌息天生怪力,功夫高超,但面对没有理性的野兽谁也无法保证万无一失。
即使经验丰富的老猎户也不愿意遇上野猪,足可以看出野猪杀伤力之强悍。
“我知道你很强,但凌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莫妄自尊大,轻视敌人。”霍琚沉下声认真同凌息说。
凌息脸上笑意仿佛被人画上暂停键,片刻后收敛,迎上男人双眸,“我没觉得我天下无敌。”
“不过对付一头野猪还是绰绰有余。”
霍琚叹了口气,倏然意识到自从认识凌息后,他烦恼的次数貌似增加了,情绪波动变大了,距离暴走估计也不远了。
中午两人随便应付,把肚子留到晚点吃莲藕炖鸡。
说是随便应付,凌息依然吃得高兴,是霍琚教他擀的面。
揉面需要力气,霍琚最大的伤在胸口不方便使劲儿,换成力气大精力旺盛的凌息,按照霍琚的指点迅速掌握诀窍,轻松做到三光,面光手光盆光。
围观霍琚擀面时,凌息脑中精光一闪,“做个面条机吧!”
“什么面条机?”霍琚手上动作不停,根根分明,根根细长,放入煮沸的水中,加入一次凉水,煮沸后等待一会儿捞出,面条如银丝却不失劲道。
“等我做好你就知道了。”凌息凑到香喷喷的碗前,正要端走就被筷子打手。
“等一下。”霍琚宛如分配伙食的家长,表情严肃地禁止小孩儿偷吃。
绿油油的菜叶在沸水中过过又脆又嫩,一人两颗荷包蛋铺在面上,时不时冒出油珠滚到雪白的蛋白上,泛起粼粼光泽。
两碗面端上桌,凌息深吸一口气,为什么有人连简单的面条也能做得如此美味!
迫不及待地喝口汤,鲜香味美,霍琚没有用正在炖的鸡肉莲藕汤做面汤汤底,而是以简单的食盐,虾油,葱花加上一勺面汤。
“太好吃了!我想把你娶回家!”作为在美食荒漠生活十八年,天天抱着菜谱画饼充饥的美食爱好者,凌息发出了来自肺腑的赞叹。
而被他赞叹的人,筷子掉到地上,脸黑得似煤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