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哈哈大笑,她则垂着眸,眼神阴霾又难堪。
魏阳的母亲看她的眼神是如此不屑,她告诉陆知知:“我每年都会资助3个学生,包揽下学校每年的夏令营费用,部分科学器材费用,就连你坐的办公楼都是我建造的。”
她站起身来到陆知知面前,眼神锐利,“所以我的儿子也应该得到同等的优待,您说对不对?又是诬陷作弊,又是将他送进警局想毁掉他的前程,陆老师,不是每个母亲都像我一样的好脾气,但事不过三,下次就不要再做这种让人困扰的坏事了吧?”
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正面去回怼。
“是,我的错。”
陆知知笑了笑,憋红着脸将剩下的酒也喝完了。
白霁从办公室拿上黑包来到聚餐地点,陆知知已经喝醉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见她一直低着头,便侧脸温声询问:“还好么?”
白霁想把手伸过去碰她,被陆知知胳膊挡开,她抹了一把嘴,垂着眸低声跟他说:“没事,我先走了。”
她又以明天有早课为由拿起包要离开,这回没人再为难她,想是笑话已经看够了。
白霁握空的手放回膝盖上,因为被拒绝而绷紧的手背崩出愤怒的青筋,他的面上还是一派淡定,只是目睹全程的王明老师凑过来,自以为好意,低声跟他说:“现在大家都不喜欢陆老师,你可别看人家年轻就上赶着去凑热闹了,长点心啊。”
校领导的酒杯又敬了过来,做介绍:“这是我们学校刚入职不久的校医,很多事情还不懂,上次报警估计也是看陆老师着急了,来把口罩摘了一起喝个酒,这事就算过去了。”
“是啊,白医生来这么久,我们都还没见过庐山真面目。”旁边对他有点心思的女老师起哄。
一片嘈杂的声音里,他的语气格外平淡。
“流感,要摘吗?”
白霁将手指放到耳朵边,抬眸,裂开的唇角勾起,“摘下来的话,都会死哦。”
没有哪个成年人喜欢把死字放在嘴边开玩笑。
这话把周围坐的几个人都吓住了。
校领导都变了脸色,“你当初入职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白霁气定神闲的站起身,捡起后面放着的黑包背上,瘦高的恐怖身体都可以碰到包厢顶部的灯泡。
他把手指放下,狐狸眼微微眯起,“开个玩笑,我有事,也先走了。”
“他也太不像话了。”
气氛一下就冷了。
王老师盯着他的背影小声嘀咕,“就说这个人怎么都不正常。”
伊老师想争辩,又不敢再得罪大群体,忍了下来。
又有几个老师努力带动气氛,才不让大家这餐饭吃的糟心。
陆知知离开包间后,喉间翻涌而上的恶心已经抑制不住,快步走到卫生间里弯腰呕吐。
那些酒液从口鼻出来,把她弄得狼狈至极。
从盥洗台那洗完脸出来,她近乎虚脱,虚浮的脚步撞到一人,被他一把握住小臂扶住。
都不用抬头看,只是闻到那股特殊的森林草木气味,陆知知就知道是谁了,她湿漉漉的头发贴着他的咖色大衣,很快就粘上了一片深色痕迹。
她挣扎着要站好,肩上的包却滑落下来打到白霁握着她的白净手背。
“我送你回家,陆老师。”白霁顺势接过从她滑下来的包,紧紧握住她的胳膊。
陆知知低着头,“我自己可以的,你放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