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老太也是这么想的,不能因为老大一个,赔上家里那么多口人,看向王氏:“王氏,公中的账目你也是有数的,这钱不能全从公中出,老大之前做工赚的钱呢,都拿出来,不够的我再添上。”
口中一直呜呜呜,耳朵听着众人议论的王氏这次不得不开口:“娘,我,我真的没钱……”
“没钱?”程老太怒骂:“钱呢?!这么多年老大赚的钱呢?只往公中交了一半,另外一半呢?!”
王氏被吼得缩了缩脖子,梨花带雨的看着老大:“当家的,你也知道我们没有儿子,正好我娘家侄子读书颇有天赋,就借给他们了……”
阿狸在一旁天真无辜的说:“不止如此,堂哥睡的床也是娘出钱打的,说是为了他能睡得安稳一些。娘还多次让我打了野物直接送到舅舅家,不让我告诉奶奶。”
十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编瞎话呢,众人一听都摇头,暗道这王氏拎不清。
“好你个贱蹄子,我程家子孙还没钱读书呢,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还把钱拿去娘家!”
程老太一蹦三尺高,伸出苍老的手就往王氏身上打,“我程家做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个丧门星进门,整天哭哭啼啼的装腔作势,有点好东西就往娘家拿。你那么向着你娘家,干脆滚回去算。”
程老大虽心疼钱,但更心疼被打的媳妇,不顾伤痛拦着亲娘。
王氏也是有意往他怀里躲,所以程老大就结结实实的挨了几巴掌。
程老太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心痛不已,“你让她回去要钱,要不来,你就别治了!”
这时郎中来了,看了程老大的伤势,骨头断裂比较严重,要用特殊手法恢复再固定,他治不了。
没办法,如果想治的话,只能凑齐钱,去镇上最好的医馆。
商量了半天,先让郎中开了止血止痛的药先扛着,等凑齐钱再说。
王氏在程老大殷切的期盼,和众人的谴责中,回了娘家。
“大丫二丫,你们去熬药。”程老太吩咐道,其他小孩子也被支了出去。
“老大,别怪娘狠心,咱家统共没多少钱,不能全砸在你身上,老老小小的还得过日子。”程老太回屋取了银子出来,“一共需要十两银子,你和老二刚发的工钱将近二两,公中出四两,其余的四两得由你们自己出。”
没了王氏在旁边哭唧唧,程老大也清醒了些,知道家里不易,每一文钱都是大家伙辛辛苦苦攒出来的。
弟弟们能同意拿四两出来已经非常难得,不能再多求,他这些年存下的钱应该是够的,四五两不在话下。
天将黑的时候,王氏面色发白、眼眶通红的回来了。
众人就那么看着她,等她先开口,可看她这样哪还有不明白的,八成是被骂回来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哥嫂和侄子看她空手来的就没给好脸色,听明来意后直接将人赶了出来,连板凳都没坐热乎。
王氏回来的路上就想到了办法,一进门就朝阿狸哭诉:“四丫,娘求你,把钱拿出来给你爹治腿,他可是你亲爹。”
阿狸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想战火终于烧到她这里来了,幸亏上午买了不少东西,还从空间拿了些点心充数,“我哪有钱,都花光了。”
“你买什么了就花那么多?!”往日柔弱的王氏声音凄厉,“五两银子,你就这么花了?你这个败家玩意儿,贱丫头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