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嗔怪的瞪着一脸呆傻的司徒敬,道:“还不快放开我。”
司徒敬一惊,连忙扶延平站好后松开手,转过身去拍了拍脸,道:“这地牢可真热啊。”
“司徒敬,你别想转移话题。”延平也转过身去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道,刚才的亲密接触让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以前,还不知道司徒敬真实身份的时候,想到司徒敬的真实身份,她的心瞬间沉了下来,她转头对司徒敬道,“司徒敬,我要知道实情。”
司徒敬本不想这么快告诉延平,但是她看着延平认真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道:“你还记得钱大人在大殿上拿出的那块玉佩吗?”
“是不是这块?”延平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今天下午在御花园见了钱吉安以后,晚上钱吉安又再次进宫来见她,并将这块玉佩和一张画像交给了她。
“恩。”司徒敬点头,却并不伸手拿那块玉佩,“这是我们司徒家继承人的信物,由每一代继承人保管,在老继承人退下来以后,新继承人只有凭着这块玉佩才能继承祖先家业成为司徒家的当家,而这一代的继承人是我大哥。”
“你是说这块玉佩是你大哥的?”
“对,这块玉佩我大哥从不离身,所以当钱吉安拿出这块玉佩的时候,我便知道我大哥有可能出事了。”
“钱吉安抓了你大哥?”延平惊讶的问道。
“不是。”司徒敬摇摇头,“我想他也并不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所以我猜想一定是他背后的那个人。”
“对了,这是钱吉安给我的画像,说画像上面的便是那个找他的神秘人,你看看认不认识。”延平取出画像递给司徒敬,回忆到,“他好像也不知道这个神秘人是谁,不过他今晚来找我时,提到了天威军宁家,我记得宁家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全家处斩,罪名好像是意图谋反,最后天威军也编入了其他的军队,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提起天威军的事情,要不要把画像送到司徒家给你爹看看?”
“不必了,我想这也未必是他的真实面目。”司徒敬皱着眉看着画像上的人,钱吉安说他是沐凯安擦在司徒家的眼线,但是她从小离家跟着师父练武,对家里的人除了爹娘和大哥二姐以外并不熟悉,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天威军宁家?”司徒敬喃喃道,“这个我小时候倒是听我爹提起过,他对于宁家突然被满门抄斩之事确实感到很意外。他说宁家是因为离权力中心太近所以才招致灭门之灾,所以从那以后我爹便再也不关心朝廷中的事,就连先皇几次要求他入宫都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直到这次……。”说到这里司徒敬突然觉得不寒而栗,她被自己心中的那个念头吓了一跳,鸟尽弓藏,兔死狗烹,难道当真逃不过这个宿命?
“司徒敬你怎么了?”延平看见司徒敬突然脸色惨白,担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司徒敬摇摇头,将画像递还给延平,“你可以让钱大人按着这画像上的人去找找看。”
“你不是说这未必是他的真面目吗?而且为什么要让钱吉安去。”延平不满道,“我以前还道他是个好人,没想到也不过如此,你还举荐他接替玉丞相,哼,我看他并不适合。”
“他也不过是做他该做的事罢了,你也莫要怪他。”司徒敬不以为意的笑笑,“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张大人李大人。”
“哼,我可没你这般大度。”延平冷哼,“而且为什么要让钱吉安去找,我下旨不是更好吗?”
“因为那个神秘人找的是他啊,所以让钱大人去找他,说不定更容易找到。”延平的性子司徒敬了解,她最是记仇,钱吉安虽说是揭穿的她司徒敬的身份,但殊不知也是让延平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嫁了个假凤虚凰的驸马爷。她到现在都有些不明白,如果当时揭发她的那个人不是钱吉安,她到底会不会承认得那么爽快?
“司徒敬,你知道的,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的。”延平看着司徒敬一脸愁容,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件事,于是一脸认真的道。
“我知道。”司徒敬本想说如果是你父皇想要杀我呢?但她忍住了,她知道延平最是孝顺,如果在自己和她父皇之间选择的话,自己一定会输的吧?而且自己又怎么忍心让她陷入那样两难的境地呢?
“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宫了,你早些歇着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延平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敬一眼,转身往外走去。
“司徒敬啊司徒敬,你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呢?”司徒敬看着延平的身影消失在地牢门口,慢悠悠的走回牢房,往稻草堆上一躺,叹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