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闻言心中一顿,他侧目而视,看向说话之人,就看到站在他身侧的刑部尚书贡穆。
那贡穆朝着皇帝行了一礼,又对上了镇国公的目光,继而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虞爱卿,可有此事?”皇帝闻言看向镇国公,眼底浸了一股寒意。
镇国公看着皇帝的眼神,他掀袍子跪了下去,朗声道:“回陛下,确有此事,臣正要同陛下提起,不过……这神医是邻国人士,而且有些许怪癖,若是直接召来,臣恐她不愿意。”
皇帝虽然高居庙堂,但也听闻民间有不少能人志士,这些人有怪癖也是情理之中,他了然点了点头,继而道:“你回去同那神医说说,若能治愈太子,朕已良田万金赏他。”
镇国公看着皇帝眼底的不容置喙,叹了口气,皇帝这是将这个重任扔给他担着了,这若是治好,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可有得他受了。
他拱手应是,起身时冷冷看了贡穆一眼,这人怎么突然和他对了起来,他和贡穆并无任何交集。
此时众人未注意一个脸生的内侍进了臧凌霄的寝殿,那内侍看了一眼昏睡在榻的臧凌霄,然后从怀里掏了一包东西,扔进了香炉中,而后匆匆离去。
他并未注意躺在榻上臧凌霄,眉头微皱,面色苍白,他手中紧紧抓住锦被,薄唇微启,低声喃喃:“怜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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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臧凌霄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了,他看着屋内香炉里的袅袅青烟,只觉得殿内有股莫名的香气,他只觉得整个人昏昏沉沉不得劲,肩膀处的伤好似又重了几分。
他撑着一旁的chuang杆起身,倚靠在榻上,便看到内侍在一旁打着盹,他刚想开口,只觉得嗓子干的厉害,他屈着手指敲了敲榻沿。
那内侍猛然惊醒,一睁眼就看到太子爷幽深的目光,他这才意识到太子醒来,不由地红着眼道:“太子爷您终于醒了,奴才这就派人去禀报陛下和皇后娘娘。”
“水。”臧凌霄伸手指了指茶盏,他只觉得自己如今说话都费力,心里不知为何跳的厉害。
内侍急忙给臧凌霄倒了杯热茶,他看着臧凌霄喝完又续了茶,见臧凌霄无异样然后便退了出去,没注意到茶水里染了丝丝血色。
臧凌霄低头看着茶水,口腔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他知道那是自己咳出来的血,然而他并不觉得痛,只觉得心中尽是苦涩。
他想起这几日做的梦,反反复复,他还是没看清那个深宫中的女子,他在梦中陪着那女子从出嫁到自杀,最后自杀时,他看着那女子倒在“他”的怀里,整个人都是血,心口赫然插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臧凌霄不知这个梦的真假,然而他却信这是真的,不然为何逼真到整颗心都痛的麻木,心口一阵窒息,几欲喘不过气来。
他沉吟了半晌,最后朝着暗处摆了摆手,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声音平平道:“主子,镇国公府今日并未有消息递进来,您可有其他吩咐?”
臧凌霄听完心里空落落的,他敛着眉眼里的失落,缓了缓,然后嘶哑着声音道:“她可知?”
黑衣人闻言顿了顿,眼底闪过疑惑,想了想开口道:“主子指的是什么?”
臧凌霄转动着玉扳指,脑海里浮现虞怜笑靥如花的模样,心口一阵抽痛,他静了静,眼底幽暗不明,沉声道:“无事,你这几日派几个人好好守着镇国公。”
黑衣人点了点头,而后就消失在阴影里,他看着昏暗的室内,眼前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
镇国公刚回府,看到自家女儿提着灯笼等在前院了,小脸带着俏生生的笑,他心中一暖,阴沉的脸色缓了缓,眼底带了几分和蔼的笑意道:“怜怜,怎么不去屋里等。”
虞怜隐隐看到父亲脸色不太好,她心里一沉,急忙迎了上去“爹爹今日突然进宫,女儿担心出什么事情。”
镇国公看着小女儿的关怀的眼神,想到了昏睡在榻上的臧凌霄,他心里极是不好受,假如臧凌霄一直昏睡下去,再也醒不过来,那他女儿难不成要守活寡吗?
如今皇帝正在气头上,若是贸然提出解除婚约,那以后镇国公府怕是要在皇帝心中除名了。
皇帝是最看重太子的,假如镇国公府落井下石,这不仅皇帝会龙颜大怒,之后镇国公府在整个京都也会被人低看一等。
虞怜和太子关系甚是亲密,他不能让怜怜失望,也不能让她受委屈,他想了想,还是将太子患疾的事情按下不表“怜怜,放心,并未发生什么事,你可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