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希武剑眉倒竖,一点就要炸:“太后!这是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他本想质问一句,是不是王爷昨日又被那妖妇变着法儿地折辱了才这样,想起身边同僚之前教训自己的话,又生生忍住了。
朱继成见状叹道:“罢了,刘大人,你先在这儿等着,我进去看看。”
瞧刘希武这炮仗模样,别再闯祸了。
余和连忙应道:“好嘞,朱大人这边请。”
演武场内。
杨昪将佩剑扔给亲卫,接过水袋,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几颗水珠顺着他的脖子蜿蜒下来,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晶莹。
他皱了皱眉,将水袋递给随从,看向来人:“有事?”
“是有些玄甲军的安置问题,要请王爷过目。”朱继成顿了一下,问,“听闻王爷心情不大好,可是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杨昪眯了眯眼,轻描淡写,“去书房说吧。”
朱继成应道:“是。”
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跟着自家王爷出了演武场,对上同僚询问的眼神,他轻叹一声,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书房内,几人议完事,正准备告退时,宫里来人了。
是太后派来宣旨的。
然后朱继成就看到自家王爷原本已经缓和下来的面色,再一次凝重起来。
杨昪大步而出,来到正厅,看见来人正是昨日陪郑嘉禾在茶馆的年轻宦官,不觉面色又是一沉。
薛敬弯下腰,朝杨昪行了一礼:“奴婢薛敬,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薛荣薛公公是奴婢的干爹,干爹今日带着太后娘娘的爱犬梳毛去了,因此就换了奴婢来。”
杨昪打量着薛敬白白净净的清秀面孔,淡声开口:“爱犬?”
雪球……不是在他回来的那天晚上已经没了吗?
薛敬笑道:“是户部侍郎梁大人昨儿下午送进宫里的,跟太后娘娘之前的爱犬长得特别像,太后看着喜欢,就留下了。”
杨昪回忆了一下所谓的梁大人是谁,脑中浮现出一个阿谀逢迎的瘦削男子形象,一时不言。
薛敬打开手中的明黄卷轴,转了话题:“还请王爷接旨吧。”
……
太后懿旨,无非是些对他、对玄甲军的封赏。
郑嘉禾果然按照她昨日说的,把那副价值千金的画作给他送了过来。
薛敬走后,杨昪立在桌旁,垂目摩挲着明黄卷轴上属于太后的玺印,久久无话。
半晌,他似是想起什么,从一侧的抽屉中摸索片刻,拿出了另一道卷轴。
这是先帝密旨,几乎是与先帝驾崩的消息同时传到北地,让他知晓的。
杨昪将卷轴徐徐展开,那被他看过无数次,已经烂熟于心的文字便在他眼前展现。